安河一听他不是来找自己的就有一丝失望,但听杜仲似乎是遇到了麻烦,又有些不明所以:“杜前辈遇到了什么麻烦?”
杜仲不是很想回答,刚想着含混着混过去,他们身旁那位一身劲装的大师兄就已经抬手打断了安河的话茬。
先前安河乍一见到杜仲的呆愣和奇怪反应都已经被大师兄收入眼底。
此时他沉默片刻,突然扬起一抹笑,亲热的凑过来虚揽着杜仲的肩膀拍了拍,指使身边的弟子道:“来即是客,杜长老又是阿河的旧识,我无极宗自然不会亏待。去,给杜长老安排一处住处。”
这态度可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脸比翻书还快,杜仲只觉得被这大师兄揽住的地方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一位弟子领命应了声是,随手扔出了一只纸鹤,大师兄就又道:“鄙派房舍有些简陋,希望杜长老不要嫌弃。”
他说着就收了手,与杜仲站开了。
那名领了命的弟子很有眼色的凑上来:“长老请随我来。”
杜仲明白这是在打发他走呢,立刻十分识相的道了声告辞。
安河见杜仲要走,也想跟去,刚要跟大师兄打个招呼,但话还没到嘴边便被大师兄截住了,等到杜仲走远了才轻声道:“阿河你留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杜仲被那名弟子领着从金顶上下来,沿大路去往弟子们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方才安河没有追过来,虽然杜仲并没有听到两人是否说了些什么,但也猜到了是大师兄叫住了他。
否则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咋咋呼呼的跟着他的。
无极宗的弟子,脑洞一个赛着一个的大,那大师兄肯定就在方才还不到一炷香的照面时间内充分脑补,给他编排了不少内容。
但既然好生留下了他,就说明大师兄编排的内容都是对他有利的。
杜仲虽然不能撬开他的脑子看看他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但猜也猜得到他想的无外乎是自己可能存在有多少价值,留着他可能会创造出多少收益。
无极宗的弟子,与魔修浴血奋战多年,为了经济跟得上,总是要磨练的对有些东西比较敏感。
前面那弟子带着他行进了片刻,便到了弟子们居住的地方。
此时已有弟子收到了那领路的弟子先前扔出去的纸鹤,这会已经替杜仲收拾好了一间屋舍。
大师兄嘴上似乎是客气的说着无极宗住宿环境简陋,但其实一点也不是谦虚,确实简陋。
屋内除了干净之外,居然挑不出一点优点来,索性杜仲其实对住哪也没那么挑。
他回头对那两名弟子道了声谢,目送他们离开后便关上了门。
虽然不知道是否有人会偷偷窥探他,杜仲还是谨慎的在屋中布好了禁制。
他心里担心着顾清离,也不知这一时半会的把对方揣在怀里有没有把他活活闷死。
这会终于得了闲,便立刻提着绳子把他拉了出来,欲捧在手心里好好看看。
他刚将顾清离提出来,就与对方那半睁不睁金色眸子对上了。
原来这一时半会的光景非但没闷死顾清离,还把他给弄醒了。
但他此时软趴趴的瘫在杜仲的手心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边的两条须子都不再舞动,低迷的垂了下来。
整个白条看着都迷迷糊糊蔫蔫的,十分萎靡不振。
杜仲知道这是因为先前消耗多大,现在状态非常之差,却不知该如何帮助他。
先前小白留下的妖丹早就被吃完了,就算还有,以他巴掌大小的样子也是吃不下去的。
他一时无法,只得抿了抿唇又把顾清离谨慎的揣回了怀里。
对方现在全然的依仗着他,两个人的命多半都攥在他手上,杜仲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掉了链子。
他揣好了顾清离,便坐上榻打坐入定去了,只能寄希望于对方快点自己恢复过来。
之后安河一直没来找他,杜仲也就乐得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有人前来客客气气的敲响了他的门。杜仲听到后便睁开眼,说了句“稍等”后便从榻上下来,去给外面的人开门了。
只见外面站着的正是昨日见过的那位大师兄,大师兄见他开门便礼貌的笑了笑,道:“我派掌门有事找您。”
杜仲客气的应了一声,就想跟着对方去拜会一下无极宗掌门,却见那大师兄没有一点让路带他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