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清离本来就担心着杜仲的想法,不敢再一声不吭,立刻态度良好的答话:“还好。”
还好是怎么个好法?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是谁来教你……这么表达的。”杜仲微微向前探身,看着对方又语重心长道,“也许是你以前没人对你好,只有我对你好,让你误以为自己产生了什么感情,但其实这种依赖就只是家人之间的。”
“我拿你当最亲近的家人,”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抬手比了比自己,随后又比了比顾清离,“你也拿我当最亲的家人了,这本来没什么,但你不要想着……懂了吗?”
你不要想着来日我,不可能的。
但杜仲到底是没把粗鲁的话说出口,又安慰道:“如果你只是缺乏安全感,那你该知道,我们一起那么久,我不可能哪天就把你突然的丢掉。”
顾清离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他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杜仲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顾清离才又道:“我不是小孩子。”
杜仲心道:不是小孩子,那就是他在表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他就是想要非礼我!
杜仲立刻补充道:“我们不光同为男子,还是师徒关系,你那样的话,你不觉得哪里不好么?我们现在虽然形影不离,一同共事,但你又不可能一辈子赖在我这老东西身上。你总会娶妻生子的,到时候我还依然是你的师尊,你若是想看我还能来看我,若是不想我也不强求,这才是正道。”
“那你呢?”顾清离静静地看着他,不为所动,淡淡的问道,“我与师尊相伴十数年,从未见到过师尊有娶妻的念头,师尊与女子行为举止也都止乎礼,未有一丝逾越,可是正途?”
我?杜仲怔愣一瞬,下意识回道:“别管我的事。我现在在说你。”
顾清离“恩”了一声没做回应,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第二天杜仲果然依言搬出去了。
顾清离默默的看着一早就从屋中走出去,叫人再分他们一间房的杜仲。
他在空场上练剑,余光瞥见杜仲被佣人带着去了对面的屋子,把门好好的关上了,这才归剑入鞘,用袖口擦了擦额头,随即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杜仲门前,推了一下。
门已经被从里面用门栓栓上了,顾清离便抬手敲了敲。
片刻后杜仲果然过来应门,见到他便问:“何事?”
顾清离向里面扫了一眼,随即淡淡道:“师尊,我清晨刚习剑回来。”
杜仲把着门没松手,整个身子挡住了门,“恩”了一声,又问:“何事?”
顾清离就盯着他不说话了。
杜仲一直认为这是他特有的撒娇方式,就默默走过来,站在你面前一句话不说,等着你去心软。
他便“嘿”的笑了一声,抬手将门关上了:“没事就回去吧。”
这是顾清离第一次被拒之门外。
之后每天顾清离都会一天早晚各一次的去敲杜仲的门,早上是习武回来之后,晚上是入睡之前,但他一次都没成功进过去。
两人便一直这样天天相见但是又毫无交集的过了半个月。
这一天早上,杜仲刚调息结束,便又被敲门声吵了起来。
他一打开门,果然又是顾清离正站在外面。这次顾清离不等他问话便道:“师尊,我并未刚习剑归来。”
他这些日子每日的开场白都是“师尊,我刚打猎而归”“用餐而归”“沐浴而归”“xx而归”,变着法的过来,已经不要脸到了极致。
但今日这个开场白倒是头一遭。
杜仲挡着门,不动声色的问道:“何事?”
“师尊出来看看。”
顾清离每天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杜仲也看不出来他此时是不是想耍什么新的花招蒙混进来。
但他到底还是信任顾清离的,便依言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杜仲一站到露天的地方,便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左侧横扫而过,气势磅礴,不禁一愣。
顾清离道:“先前几日我一直有留意凤君的动向,他现如今大约是彻底受不了了,决定放手一搏。”
作者有话要说:车车车你们肯定在等车,就知道车哪来的车没有车,加长林肯我还没租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