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来还在高兴着,觉得就算白云潜来了又如何,她安排人在白妍姿耳边说了这么些年,那小兔崽子又不是个能软得下来的,这兄妹俩关系也就那样了。结果还没高兴完呢,就听说女儿这边闹开了。
他赶紧赶过来,正准备给女儿说两句话,结果靖远侯一看到她,更怒了。
他这一来李氏就来了,肯定是早盯着呢。
当即,就把李氏也给禁足了,管家权也直接没收了。
李氏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老爷啊……”
“嚎嚎什么?我也就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这些年竟还觉得你是个好的,谁知你竟全是装的。”靖远侯怒斥完一挥手,“来人,还不把赶紧把夫人和二小姐带回她们自己的院子里面去?”
这一下,李氏彻底傻了,白妍珠还想嚷嚷,但靖远侯根本不想看她,看到她就想起白云潜说的场面,简直要晕。
白妍姿和罗姣霏:“……”
“白云潜到底是怎么告的状,他给你爹洗脑了么?”罗姣霏不可置信道。
她觉得今天她可能是没睡醒,要不怎么见到一个吃错药的白云潜不算,这边靖远侯也跟着吃错了药。
以往这种事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么,今天怎么就折腾起来了。
“或许是她们实在过份,父亲看不下去了吧!”白妍姿道。
罗姣霏觉得应该不止,不过她也想不明白,索性这事结果不错,她觉得那白云潜可算是做了一回好事。
李氏管家权没了,跟女儿一起被禁了足,算是暂时生不出什么花来了。靖远侯这一回是铁了心了,连李氏手底下得用的人都换了一轮,算是重新把府里的大小事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氏根本不靠谱,这些年没生出什么事端也是靠运气,这个家是再不能放在她手里了。
这府中的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事一出,府上人人都知道侯爷为了大小姐发作了夫人和二小姐,一瞬间白妍姿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两个庶出的妹妹天天来找她玩儿,妾室们待她也更客气了。
那边白云潜便也满意了。
忍了这么久,终于是趁着妹妹生辰,把李氏这个碍眼的暂且压下去了。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前面要到一家书画铺子了,便喊人停了车。
他记得这家店里面会卖一些字画,其中会有一些比较不错的。他准备买上一副回去送给裴静深,毕竟对方天天被他的字污染眼睛,也挺惨的。
店掌柜眼光何其毒辣,一瞧就能瞧出这是有钱的大人物。毕竟身后跟了四个下人,又是那么一副富贵少爷的模样。当即便亲自迎了上来,“这位小少爷想看点儿什么?不是我自夸,我们这店……”
店里的确有些不错的字错,白云潜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来他虽字写得极差,但这是因为没有练过,但眼力却是不差的。
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里的字画是真是假,执笔之人本事如何。他向来不怎么喜欢听人讲解这是谁谁谁的字,谁谁谁的画。一来你看东西有人在耳边说话有点儿烦,二来他有眼力,他瞧得上的哪怕是无名之辈的,也是好的,只是可能暂时没有名气。他若是不喜欢的,就算有些名声在外,他也不喜欢。
他买的是画,又不是名气。
于是挥了挥手让掌柜的不必多言,身后清芷立即道:“我们王妃自是知道店里的东西好这才来看看,不用介绍,王妃自己会看。”
掌柜的一听这是王妃,再一想,本朝的王妃目前可就只有一位,不就是静王妃么。
静王妃还懂书画?
那不是个纨绔么?最好笑的是曾经有一次放大话说能做出好诗,结果就念了个鹅鹅鹅,后面就顿在那里,好半晌跟了些什么,叫声真好听,毛又白来水是绿,一双红掌挥啊挥,这都叫什么?
说来这其实也不能怪冒牌货,因为当时他还不知道他以前读过的,别人写的千古绝句到了这里他纵使记得也念不出来。
跟水泥香皂的方子不一样,他将想起来的一提,那边就真试过几次做成了。而这诗他却是一念就忘。分明应该是记得清清楚楚的,他还特意挑了小学生都耳熟能详的一首,结果还是这样,话到口边就忘了,最后只能自己瞎编了一下。
也幸亏的是这一首,当时湖面上也确实有不少鹅,到底是凑足了四句。要换成是什么将进酒那么长的,他该怎么往下编?
搞不好就变成了,君不见,本少如此风流多姿,引天下美人尽折腰。君不见,尔等嘴脸实在难看,也敢狂与本少相比。再劝尔等切莫得意,日后总有倒霉之时。三十年,三十年什么来着,我怎么又忘了……
白云潜被这脑补整得险些笑了出声,店掌柜却觉得他肯定挑不出什么好的,估计到时候随便挑了一副就走。
结果却另他大感惊奇,因为白云潜挑走了店内最好的那一副,当然,价钱也是不少,比上次送给裴静深的那块笔洗也差不多了。
掌柜啧啧称奇,一旁的小二凑过来,猜测道:“莫不是这些纨绔子弟买多了,见多了,便懂了?”
“您看,我现在也能说个一二三呢。”
这些白云潜全然不知,他打包好了画便带着回了王府。回来得知今日裴静深有事,回来得会很晚,午饭和晚饭都不回来吃了。
“呀!”白云潜道:“早知道就在侯府混口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