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回事。”裴静深解释:“我出生后不久,父皇做了一个梦,梦中我手执长剑,眼神凶恶,一剑砍下了他的脑袋。”
纵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爬都爬不起来的婴儿,但梦中的事情总是不同的,皇帝说那就是他,在梦里清清楚楚的知道那就是他。
“一连三日,都做了同样的梦。”裴静深道。
皇帝平日里还算冷静,但在这上面还是很相信的。尤其他出生那日本就电闪雷鸣不说,这事才过,百日抓周时又抓了把剑。
总之种种事情归在一起,皇帝看他的目光便变了……
“你母亲是皇后,听你所言,皇帝应该也挺喜欢她的。那你当年出生,又是嫡出的皇子,是不是差点被立为太子。”白云潜突然道。
裴静深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也就是准备,出了这事,父皇纵然留下了我的性命,但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哦,那动机就太明显了,你是被人给害啦!”白云潜道:“那人倒是不蠢,知道例用人对未知的,鬼神的畏惧。”
裴静深一愣,“有人能办到这些?”
“很简单啊!”白云潜道:“不信的话你晚上点个香睡,我记得有很多香能让人睡着,但却睡得不实,偏生醒不过来。这个时候不管你想弄什么鬼压床,或者别的什么都行。你要是在他耳边讲故事,他有八成的可能性能梦到。”
裴静深从不知道还能这样,但想想白云潜的确是知道很多冷门的东西。而且那段时间的确,父皇并非歇在母后宫里,而是在娴妃那里。
歇了三日,梦了三日。
白云潜还在说:“哪有人生来就注定要怎样的,就算你明知道一个人未来有何成就,再让他来一次,稍微干扰一下,或者换个成长环境,都有可能变。更别说这种玄乎其玄的,预言就是用来被打破的,这种事我见多了。”
当然,真成功的也有,世界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巧合当然也会发生。
还有些明明是有人故意想避开,却也正因为这个,阴差阳错的成了真。
“这东西谁信谁傻。”白云潜总算吃到了排骨,这回没掉。
裴静深沉静了许久的眸子突然绽出光来,“对,谁信谁傻。”
他本来也不信的,只不过这些年这桩事依旧梗在他心头,像是根刺。直到今日,这根刺就这么轻飘飘的被拨了出来。
就听白云潜突然道:“你先前不提,应该除了这桩旧事少有人知,你也不想外传,还有别的原因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裴静深也不瞒着,他道:“我觉得,大皇子那边闹鬼的事情,同你有关。”
白云潜心道果然,因为与他有关,所以这事儿不好跟他讲。毕竟真细究起来,这又是一桩‘歌女案’。因为他们二人没有说明白了,他不知道这桩往事,所以借用了鬼神一说,而恰好也是因为这个,让皇帝又更加忌惮本就已经长成了的裴静深。
要是旁人,或许还会觉得不好意思,都是他这边行事惹得……但白云潜不同,当时歌女一事上他就能怪到裴静深身上,如今也不例外。
“上次也曾提起过这事儿,谁让你当时没同我说。”
裴静深:“也就是说,当真是你。”
“嗯。”白云潜点了点头,他心说果然老鬼和艳鬼的事儿还是造成了影响,皇帝更信鬼神了,自然也越发瞧着裴静深不顺眼。
不过,“你是如何知晓的。”他问。
裴静深把自己当日差人去找尤悦的事情说了,“她即会装成奴仆进静王府,就说明已经没了别的办法。但不过出门才片刻,就突然好似有了主意,可见这之间有人见过他,应当是我的人慢了一步。”
“时间太巧,当时有这个本事和能耐的,只有你我二人。”
“只因为这个?”白云潜道:“或许是有人本就盯上她了呢。”
“还有一件事,清芷说你身边近来常有生人出没。”裴静深说着一顿,解释道:“我先前同她提过,寻常小事不必报我,但这事儿可能她觉得有些大了,毕竟你自进府,先前身边并没有旁人出现的迹像。”
白云潜心道现在也没有,而且,“她是如何发现的。”不应该啊!
就听裴静深道:“你这段时间吃的喝的都多了些。”
“就这?”还不许我突然大胃王了么?
“屋内的茶杯有时会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在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发现。”裴静深道:“此事不像是你干的,只有可能当时那里有人,拿去喝了忘了还回来。”
白云潜:“……”
“可我也有些奇怪,就算是你的人,用完了怎会忘记还回来。”裴静深说。
白云潜:“……”
白云潜咬牙切齿,心道因为那是个小鬼,脑子有点儿残,估计压根都没想到这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