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静哽咽说:“我叫曹静,我的儿子乐乐被……被人拐走了……然后我就收到了一封信,说要我来这里,这个人肯定是拐我儿子的凶手!!”
徐明朗不解:“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曹静擦了擦眼泪,没说话。徐明朗没追问,先介绍自己:“我叫徐明朗,今年26岁,现在在一家琴行工作,我……我女朋友不见了,所以收到邀请函就来了。”
徐明朗故意把薛莹莹的下落说的含糊其辞,在他人看来就和曹静的儿子被拐性质差不多。果然在他说完后,没有人提出疑问。
轮到周雪荣,他叹了口气,像鼓出极大勇气一般说:“我叫周雪荣,下雪的雪,光荣的荣。今年24岁,无业。”
周雪荣外表高大英俊,却说自己无业,令在座的人都很诧异。
于浩怀问:“周小哥看着一表人才,怎么会没工作呢?还是说,你有什么赚钱的好法子,足不出户也能不愁吃穿?这种好事,也给我们透露一下呗。”
周雪荣置若罔闻,面对挑衅脸色平静,徐明朗反问:“人家有没有工作怎么了?”
“你刚才不还说你和他不熟吗?”于浩怀呛声。
徐明朗一听,脾气也有点上来了:“这和熟不熟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于浩怀敷衍的直点头:“先听这位周小哥把话说完。”
“说说看,你为什么来啊?”
周雪荣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惘然,小声说:“为我爱人。”
短短四个字,却被他说的饱含心酸,于浩怀没什么反应,只说到:“下一个。”
周雪荣的话引起了徐明朗的共鸣,他能感同身受。
“会好的。”徐明朗拍了拍周雪荣肩膀。
周雪荣垂眼苦笑。
发言还在继续。
“我叫赵东祥,我年纪比较大,女儿都初二了。我和我老婆开了家洗车行,平日里自己也做点小买卖,搞点小投资什么的。”中年人目光闪动,搓了搓手,“我……我也是钱被偷了,挺多钱的,所以收到邀请函就过来了,拿到钱我就走。”
活动室长桌上的七个人都自我介绍完了,徐明朗反倒有些不理解的地方......对于各自想要讨回的“东西”,他们要么含糊其辞,要么说是对自己重要的人被“拐走”,还有的说自己丢钱了。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去报警不就好了?又怎么会因为一纸邀请函就到城北郊区来……
徐明朗环视一周,看到众人的表情便了然了。
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因为无论是谁开口,都势必会被反问,这样一来,这场见面会就会演变成彼此猜忌、互相指责。
曹静看了眼手表,语气焦急:“都快三点了,怎么还没有人来呢!”
徐明朗嘴上说着“快了再等等”,其实自己心里也急得要命,现在距离薛莹莹“失踪”已经快十七小时,这段时间里她去了哪,又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徐明朗想都不敢想。
一只手覆在了徐明朗的手背上,掌心干燥温暖,他转头去看那手掌的主人。
周雪荣报以会心一笑。
徐明朗有些尴尬,想到周雪荣刚才的感人发言,快速把手抽了出来。
敞开的大门涌入一阵凉风,徐明朗打了个寒战,奇怪这才下午三点就开始降温。
于浩怀提出要到外面抽根烟,活动室里只剩下六人。
赵东祥:“我说,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事儿啊,再过一会儿天都要黑了。”
苗放不屑:“那你可以走啊,没人拦你。”
赵东祥:“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是这个意思就别说了,我们现在除了等还有别的选择吗?从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处于被动地位了。”苗放冲众人说,“被当成傻子一样耍,也要乖乖在这儿等着的原因,大家想必都一样,既然如此就有点耐心。”
“那如果一直没人来呢?我们难道要一直等下去?”叶嘉雯此话一出,在座一片死寂。
因为没人敢确定那个人会来。
周雪荣笃定说:“他会来的。”
“说的轻松!”曹静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流泪大叫,又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了,喃喃道,“报案……报案……报案好了……我等不起了,我要走了。”
曹静嘴里一边念叨着“我要走了”,一边拿起手包冲门外走去,却结结实实撞在了刚进门的于浩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