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溪:“......”
“其实我的具体意思是。”宋阳舒竭力想挽回,却大脑不转轴的说了句更脑残的:“不是你是shi,是丸子就日常那么个表情。”
得了,这挽尊越来越尴尬了。看着许程溪没说话面无表情的模样,宋阳舒只想掩面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还好,叶皖的一句话解救了身处‘困境’的宋阳舒——只听在浴室的他遥声喊道:“宋阳舒,进来帮我擦一下背!”
这他妈的真是心有灵犀的哥们儿!宋阳舒瞬间激动的快要哭了,‘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兴奋回应:“好嘞,马上——呃?”
结果他一个‘去’字还没说出来,尾音就被倏的站起来挡在面前的许程溪弄的诧异的变了个调。只见许医生活像一个会喘气儿的雕塑,僵硬甚至是生硬的拦在自己面前,面色竟然比刚刚还要黑了几分,似乎是‘咬牙’问道:“......擦背?”
“是啊。”宋阳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帮他好心解释了一下:“自己擦够不到后背。”
他自从上了大学后就浪惯了,不习惯放假回家被管制的生活。出院后的这段时间就一直赖在叶皖家里不走,平常俩人洗澡的时候就会轮流帮忙擦一下后背。但宋阳舒感觉自己越解释,眼前这许医生脸色就越来越黑。
呃,他该不会是真喜欢他们家丸子因为这事儿吃醋了吧?宋阳舒不着边际的想着,忽然觉得许医生十分小心眼。
“站着。”被人腹诽成‘小心眼’的许程溪淡淡的喝止了宋阳舒的脚步,自己脱下外套挽起袖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我帮你代劳了。”
互擦后背什么的......要是平时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他既然知道,许程溪就不能容忍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情。
“呃,不好吧。”宋阳舒虽然对于许程溪的气场有些打怵,但眼前这事儿牵扯到他兄弟的**,他觉得自己还是得据理力争一下:“洗澡的时候不方便不熟的人进去......要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
其实许程溪的目光挺平平淡淡的,但宋阳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感受到其中的一股含义。这直接导致他的莫名心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忍不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硬着头皮说完本来以为许程溪肯定会生气,却没想到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不熟的人?”许程溪抬了下眉,清澈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看来你还不是很了解我们的关系。”
宋阳舒:“???”
许程溪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然后举到宋阳舒面前——宋阳舒差点被手机怼脸,退了一小步才定神看清上面的内容......赫然是一份包养合同。
“卧槽。”宋阳舒下意识的爆了句粗口,瞠目欲裂的看着许程溪,磕磕巴巴的:“你你你你......”
“没错,我其实是被他包养的。”许程溪笑了下,没有丝毫扭捏的模样,坦坦荡荡的说着在正常人耳里听起来堪称‘惊悚’的事情:“不过他低调,这事儿没说。”
宋阳舒彻底愣了,然后从心底里腾升起一股佩服——他丸哥未免也有点太牛逼了吧,居然是个隐藏的大佬么?能包养许医生这种看起来这么......气场强大的人,啧啧,牛逼。
许医生一点也没有拿着两年前的破协议忽悠人的内疚感,戏谑的问着:“我现在能去了么?”
“呵呵,可以可以。”宋阳舒本来就是硬着头皮跟他抗争,此刻知道了许程溪和叶皖原来是‘那种’关系,更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道理跟他抢着给叶皖擦背。听着叶皖从浴室传来的催促声,他忙不迭的做着‘请’的姿势——
“您请您请。”
许程溪不客气的立刻就去了,打开浴室门的一刹那,温热的水蒸汽扑面而来,隔着一层层水雾他听到叶皖不耐烦的催促声:“怎么这么慢?”
许程溪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水雾后背对着自己的叶皖,默默的拿起了旁边擦背的浴巾。叶皖身形一如往昔的清瘦单薄,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现在被热水弄的泛红,骨感的后背上两道蝴蝶骨线条凌厉漂亮,仿佛隐隐要破茧而出一样。
许程溪走近了一些,慢慢的拿起浴巾帮背对着他的叶皖擦背。动作慢条斯理,每每浴巾略过叶皖白皙的肩胛骨上方那颗小红痣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放慢节奏,反复摩挲。
叶皖在洗澡的时候并没有看人的习惯,只是今天宋阳舒的动作太过缓慢,好像缱绻温柔生怕把他擦疼了一样,让叶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干嘛呢?快点。”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侧了头,让许程溪下意识的偏了偏身——然而下一秒叶皖就伸长手臂拿了架子上的洗面奶。
还好,还好如此,许程溪微微松了口气——如果让叶皖发现背后的人是自己,那他怕是要葬身浴缸了,叶皖可不是吃素的。想到他的种种‘暴力’行径,许程溪忍不住笑了下。
只是不敢出声。
不敢出声的盯着叶皖白皙骨感的**,这无疑是种变相的折磨,许程溪低头看了眼缕缕的水流划过地砖,温热的把他的裤脚全部打湿,才默默的放下浴巾退了出去。
从头到尾默不作声,轻手轻脚,没有让叶皖感受到一点怀疑。
只是等他出去了之后,叶皖把脸上的泡沫洗掉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天的‘宋阳舒’似乎特别安静,整个过程一语不发——这有点不太像他的风格呢。
被刷新了世界观的宋阳舒现在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懵逼,敏锐的听到浴室门‘咔哒’一声想起,他竟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有些愣愣的看着衣角裤脚都湿了一大片的许程溪。
“呃......”宋阳舒想到了自己刚才的种种脑补,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许程溪却很坦然,他像是整个人的夙愿都得之所偿了一样,笑容又恢复了以往的如沐春风,对着宋阳舒淡淡一点头:“麻烦了。”
说完,他就走了。
宋阳舒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消失,不禁有点恍惚——这实在不能怪他,换成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样一个男人被人包养是个非常怪异的事儿。
如此一想,他就更加敬佩自己的哥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