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洛几个都是年轻人,遇到这种事情慌了神,只能听船家老伯的话,赶忙划到就近的村子先找赤脚大夫。
章珛此刻已经说不出话了,腹部的阵阵疼痛让他头晕眼花。
这跟以往吃错东西时肚子痛不一样,他隐隐感觉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跟他心有牵引,若不赶紧看大夫,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此时此刻,大家也顾不得礼教有别。
上岸何家兄弟将章珛往背上一背,就急急忙忙的跟着船家老伯带路跑。
看到章珛脸色越来越难看,郑小洛半路就没忍住哭了出来。
他跟章珛从小一块儿长大,从来没看见章珛像现在这样生病,还来得这般急,让人一点准备心理都没有,那刷白发青的脸色好吓人。
结果更糟糕的是,走到半路他们发现通往最近村子的路又被山上滑落的碎石给堵住了。
“呜呜,怎么办怎么办……”
这半路荒山野路的,前面村子去不到,转头换路去镇上又太远,当真是两难急死人。
船家老伯也是抹汗,不知道咋办了。
就在此时,远处大路上缓缓走来一队马车。
健壮的马屁,宽大的车厢,以及十几个随行仆人,看模样像是从城里回乡的富贵人家。
船家老伯经验丰富,一拍脑袋建议,
“小哥儿,前面有队富家老爷的马车,这些城里回乡的老爷们好些嫌乡镇简陋,大多会随身带个大夫,再不济也是懂些医理的婆子,咱们去问试试……”
“好,咱们过去!”
章珛脸色越发难看,半点耽搁不得,郑小洛想也不想赶紧点头,带人跑过去。
救急之事,一般只要不是特别狠心的人,都不会漠视不理。
普通人会担心被人碰瓷赖上,富家的员外老爷却是不怕,能当员外的那个不是有钱有人脉,耍来的跑去赖这些人,怕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干。
不过考虑到万一碰上个心狠的,郑小洛过去后,还是第一时间自报家门,把林泽的名字喊出来,
“请问前方老爷身边是否带了大夫?可否停车救救命,我们是南阳镇的人,这是泽珛私塾林泽林先生的夫郎,突发急病,还请老爷使唤随性大夫婆子帮忙瞧瞧,他日林先生定好登门道谢……”
自交流宴之后,林泽的名字或许在普通人中还没有达到无人不知的地步,但是在青山县上层人的耳朵却已经是如雷贯耳。
郑小洛并不知道那么多,不过也知道林泽现在名气挺大的,说出来总比不说的好,有背景和没背景的区别他再不懂也知道几分。
果然,缓缓前行过来的车队听到他们喊声,最前面的车厢里人就马上喊了一声‘停’。
然后后面一辆马车中发出动静,人比前面马车中的人出来得更快。
一个郑小洛非常熟悉的人急速跑到了他们面前,正是赖在城里舍不得回来的林三贵,
“洛哥儿?你们怎么在这里?珛哥儿咋啦?”
“呜呜,林三叔,是你真是太好了,你快找人给阿珛看看,阿珛他忽然肚子疼,脸都青了……”
看到熟人又,是长辈,郑小洛马上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和救命稻草。
一边哭诉,一边招呼后面的何家兄弟把人快点背过来。
林三贵活了半辈子比小年轻经验多了,一看章珛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急症怕是得不轻。
当下话来不及多说,就赶忙回头朝后面喊人帮忙。
索性因为珺哥儿有孕,他们回乡的车队中正好带了大夫,药箱针灸都齐全得很,还是京城跟着段文赛过来的,医术了得。
见章珛脸色奇差,老大夫先施针缓了痛,才开始把脉检查。
老大夫先是眉头紧锁,然后稍微放松,接着又松了口气,最后才在众人着急担忧的目光中,笑道,
“无碍,这位小哥儿是有了喜脉,日子尚短胎儿不稳,不小心食用了孕期禁忌食物导致动了胎气,待老夫施几针,回去养几日注意就可以了……”
“有了?”
众人闻言,皆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