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出炉的小奶糖伸出粉粉的舌头舌忝了下它秋哥哥的手指,然后窝在齐哥哥的怀里睡着了。
姜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不经意抬起头时,却发现齐修泽的目光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有多久。
“我送你回家吧。”齐修泽像是知道姜秋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似的,率先在岔路口上往右边的那条路迈出一步,然后回头,等他跟上来。
姜秋紧跟在他身侧,低头看着两人挤挤挨挨融合在一块的影子,顿时想起刚才奶糖粘着自己的那一幕。
奶糖把他当成了依靠,而他也在不自觉地依赖着齐修泽。
这一次的梦境似乎比较长,他们逗猫就逗了有十几分钟,沿途又走了十来分钟,直到齐修泽把姜秋送到家门口,姜秋还没从梦境中抽离。
姜秋从齐修泽的眼中也看到了惊讶,抱着小猫的高挑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那隐藏在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下的,是刻骨的灼热,好像在用眼神描绘着姜秋的模样,要将他用力印记在心里。
此时的齐修泽还没成长到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偶尔流露出那一丝的热度,就把姜秋的脸都烫得有些热乎了。
两人保持面对面站立的姿势,就这么傻乎乎地互相看着对方。
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齐修泽终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进去吧,外面很冷,今晚还要降温。”
明明想再多看他一眼,可又舍不得让他在外面吹冷风。
齐修泽指了指斜对面那栋三层小洋楼:“那里就是我家,想见奶糖的话,直接来找我就好了。”
想见我的话,也能来找我的……齐修泽在心里默默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小区不比林言家那么豪华,属于别墅跟居民楼混合的小区。说是别墅,其实也就是几层小楼和不到五十平米的小院子,顶多能种几棵树,是经济实用型的别墅,普通人都买得起。
姜家的底蕴不如齐家那么深厚,住在这里算是比较经济实惠的选择,但齐家怎么也在普通小区里买房了?以姜秋对齐修泽的品味认知,至少也是像公寓那样的高档小区吧?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齐修泽就抱着猫回家了,姜秋也只能转身走向那栋陌生的房子。
姜家请了一个保姆,听见门铃响后立马出来给姜秋开门。
保姆边走边用围裙擦着手上的水,还小声凑到姜秋身边,语速飞快:“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啊!老爷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大少爷都从学校回来了,全家人都在等你开饭,回去你先给他们道个歉,然后我马上摆饭桌,争取让他们快点消消气,好度过这冷空气!”
保姆絮絮叨叨的,看起来说话不怎么客气,但字里行间还是对姜秋表露出关心来的。
“你们两个在外面说什么呢?”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就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一双鹰隼般冰冷锐利的眼睛瞪向姜秋。
保姆立刻紧张起来,硬着头皮打圆场:“没什么,小少爷说他肚子饿了,家里是不是可以摆饭了啊,天气冷,我怕厨房里的饭菜冻凉了……”
姜父冷哼一声,眼睛还是没从姜秋身上挪开,目光里满满的全是厌恶和嫌弃:“他除了吃,还会干什么!”
年轻些的姜杭目测是刚上大学不久,还留着军训时被剃得只剩下发茬的头,偏偏还要学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挑眉冷笑:“他还会跟同学打架,被老师找家长呢,爸爸。”
姜秋微微一愣,原主那样的性格,怎么会跟同学打架,还惊动了老师?
他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保姆悄悄地给姜秋打了个手势,大意是她代替家长去了学校,没什么事,让他放心。
“真是能耐,学习不见好,还整天给家里闯祸,果然跟那个女人流着一样的血……”姜杭看他爸脸色不好,就挑着估计姜父爱听的话说,话出口时也没想过,自己身上也流着同样的血。
姜秋揉了揉开始隐隐跳动的额角:“吵死了,你是说相声的吗?”
姜大哥愣在原地,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以往他在家里训‘姜秋’,那个阴沉的弟弟可从来不会反驳他一句的!
“还有你那发型,看起来比我更像是从里面出来的,咱哥俩谁也别嫌弃谁吧。”姜秋把沉重的书包脱下,往沙发上一扔,解下围巾,又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姜氏父子。
姜父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在压抑着怒气准备爆发,姜杭也是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然而就在此时,保姆一个大嗓门,把这场家庭风波化消于无形:“开饭啦——”
姜秋猛地睁开眼。
眼前很快多了一只手,替他挡住头顶刺眼的灯光,让眼睛适应室内的光线。掌心的温度依然热乎乎的,对方在他醒来后立刻攥紧了他的手指。
熟悉的声音在姜秋耳边响起,除了低磁性感,还带着些担忧:“头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姜秋刚点了点头,一杯水就伸到了他面前。
齐修泽小心地扶着他坐起,亲自喂他喝了半杯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姜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说了句:“奶糖……”
“想吃奶糖啊?”孙医生刚给一个学习压力过大的孩子做完心理疏导,一进门就听见姜秋说起奶糖,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颗奶糖放在他手里,“大白兔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