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一方有退让的意思,另一方也不便针锋相对。
只见为首的潦极洲修士不冷不热地看了喜之郎一眼,用鼻子“嗯”了一声后,率领众人踏上擎天之柱的山路。
有个站在队列末尾,似乎年纪最小的潦极洲修士狠狠瞪了苦终宗众修士一眼,小声与同宗耳语道:
“真是一群乡巴佬……正梧洲贫困落后,登天山路竟尔破旧如此……早该取消此洲举办演武盛会的资质……”
由于潦极洲修士是在耳语,而非传音,是以周围苦终宗修士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便有苦终宗弟子忍耐不住,怒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潦极洲的年轻修士冷笑连连,轻蔑地看了苦终宗修士一眼,便要上山。
“站住!”苦终宗修士喊道:“正梧洲清静之地,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胆敢在正梧洲撒野,快快报上名来!”
“混账东西,且来一战!”
都说正梧洲居民民风彪悍,性格暴烈。遇事不费口舌之争,稍有不顺便会拼个你死我活。
偏那冷笑的潦极洲修士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他喊道:“战便战!怕你们不成?”
言罢,猛然转身:“一群没见识的土鳖,不知道问人名号前,先自己报名吗?”
原本站在左侧枕着许望闻肩膀、一脸惫懒的闻人韶,听了这话,软绵绵的挺直脊背,站了出来,笑道:
“确实不知,原来大宗门派还有这等规矩。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单字姓卧,名劳叠。”
“哼,卧劳叠,果真是土……”话音未落,那潦极洲的修士忽然反应过来。
苦终宗众修士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
潦极洲修士脸色铁青,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怒喝一声:
“竟敢逗弄你东陵仙宗门下的大爷,小子,今日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冲上前便要同嬉皮笑脸的小胡子拼命。
闻人韶不慌不忙,使出挪移术后退,边退边喊:
“不得了了,儿子要打老子啦!”
恶斗一触即发!
便在这时,潦极洲领头的修士再也不愿围观这场闹剧,他皱起眉头,阻止道:
“黄鹤,别闹了。”
喜之郎也是上前一步,挡在了潦极洲那个被唤为黄鹤的修士身前。
“让开!”那修士气急败坏,竟是充耳不闻领头师兄的话,身形一晃,便要强行突破挡在面前的喜之郎。
喜之郎的身形随之一闪,又挡在黄鹤身前。
眨眼间,两人腾挪数次,身影犹如道道剑影,时现时灭。
只听得喜之郎低沉的声音忽远忽近,道:
“我师弟平日疏于管教,得意忘形。道友远来是客,莫要与他计较。”
那潦极洲的小弟子怒道:
“躲开,别碍事,否则休怪我连你一起打。”
“我等诚心前来参加演武大会,实不愿在此与道友结下梁子,道友何不高抬贵手?”
“我不……”
话音未落,潦极洲领头的修士捏起扩音诀,依样画葫芦,喊道:
“黄鹤!”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