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萧桐心情不好,连之前待人接物的表面礼节也懒得装了,支着下巴,眼皮都不掀一下,直接拒绝简令,“你的生意我不做,你快走吧。”
简令的目光却转向了那块只被吃了一口的巧克力慕斯,“这个,可以吃么?”她指了指蛋糕,又冲萧桐笑,“我饿了。”
“随便。”萧桐不在意道。
简令拿起勺子剜了一块,送进嘴里,味蕾触碰的一瞬间就皱紧了眉头。
好苦。
直到把蛋糕咽下肚,舌尖才能些微抿出一点甜味。
这么苦的蛋糕也好意思来献宝,难怪挨了嘴巴子。
“这个蛋糕的确太难吃啦,你别生气嘛,要不我给你重新买一个?”简令笑着问萧桐。
萧桐抽出简令手上的勺子,二话不说就把简令往店外推。
“哎,你干嘛啊!哎!哎!”
“不好意思,本店打烊了。”萧桐连推带拖地把简令弄了出去,直接关了店门,这下简令再也进不去了。
“……”什么嘛,简令想不通。
生个气连生意都不做了,果然天才都是有点怪癖的。
说起天才,简令又想起了自家那个。
这么一看,还是慕慕比较可爱。
目的没达到,甚至连店都关门了,上榕县又没什么可玩的地方,简令没法子,只好先回酒店休息,打算傍晚的时候再来碰碰运气。
简令在酒店睡了一觉,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被饿醒了,抓抓头发起床,在酒店旁边的餐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在街上乱逛。
这个小县城的傍晚的确比白天要热闹些,各种小贩都出来吆喝了,卖煎饼的、烧烤的、麻辣烫的,每个小摊的旁边都聚集了穿着校服的学生,简令才知道原来附近是一所中学,她从拥挤的人潮中挤过去,再走了两条街,不知不觉又走到裁缝铺来。
铺子关着,连卷闸门也锁了,门槛上坐了个人,旁边摆了几罐啤酒,还有已经喝完了的两罐散落在脚边。
非常漂亮的女人,衬衣领口微敞,锁骨随着吞咽的动作支棱起来,有几分颓丧的性感。
只是左脸红痕未消,有点滑稽。
是白天挨了一巴掌的女人,好像叫俞轻寒。
简令向来对漂亮的女人没有抵抗力,插着兜走到她跟前,噙着坏笑看她:“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分我一罐?”
“滚蛋。”俞轻寒毫不客气。
简令挑眉,倒是和萧桐一样,都喜欢叫人滚,“别这样嘛,我可是过来人,你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告诉我,我替你开解开解?”简令自来熟地也往门槛上一坐,拿起一罐俞轻寒的啤酒,还非常不要脸地跟俞轻寒碰了个杯,“是为了萧桐对吧?不是我说你,那么难吃的蛋糕还好意思往喜欢的人跟前端呢?换我我也气啊,要说你手艺是差了点儿,还得好好练练……”
俞轻寒想,这小非主流真烦人。
“她不是为了蛋糕难吃才打你的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简令又问。
俞轻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跟你说的?”
“她是那种什么话都跟别人说的人么?”简令一脸嫌弃,“你不是喜欢萧桐么?怎么问出这么不了解她的问题?啧,难怪她讨厌你呢。”
俞轻寒很久没有说话,仰着脖子把剩余的半听啤酒一饮而尽,易拉罐在手中捏成团,才轻声道:“你说的对。”
风带过来一丝腥甜的血气,简令才注意到,俞轻寒的手掌被易拉罐的尖角划出了一个口子。
“其实我也很喜欢萧桐的。”简令说,“你别误会啊,不是爱情的喜欢,是我以前偶然间在杂志上看到她设计的衣服,怎么说呢,很好看,明明是非常简洁的款式,可是又在细节处藏了充满爱意的小心思,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就这么注意她了,可惜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退了,最后一场发布会,压轴的那件婚纱真是漂亮,从那时起我就在想,我结婚的时候,也得有一件这么漂亮的婚纱,所以才跑来找她。”
“你要结婚了?”俞轻寒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啊。”简令非常爽快地承认,“嘿嘿,我以前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结婚的……我以前特狂,觉得全天下的人都配不上我,反正多的是对我投怀送抱的姑娘,干嘛非把自己拴在一棵树上吊死……”
“看出来了。”俞轻寒说。
“……”简令嘴角抽动,“给个面子嘛……”
“为什么又想结婚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遇到那个人了啊。”简令耸肩,心想这个人问的问题怎么这么傻,“难道你对萧桐没有这种感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