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简令摊开罗一慕的手掌,把自己的手合上去,跟她比手的大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
“嗯。”
“我已经知道啦。”
之前没往那方面想,回想起来,那天大概是罗家人通知了罗一慕关于苏嫣然生孩子的消息吧。
简令之前以为苏嫣然是罗一慕的前任,甚至有可能是初恋,现在想想,苏嫣然更像罗一慕少年时的信仰,或者说精神寄托,她把她幼时情感的窟窿用苏嫣然填补,从来没想过愈合,所以苏嫣然喜欢上别人,对罗一慕来说不啻于世界崩塌。
“慕慕,我把你心里的窟窿填上了么?”简令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不需过多的解释,罗一慕自然能懂她想问什么。
“更好。”罗一慕说,“你帮我把它愈合了。”
填补过的伤口,终究是脆弱的,未来的不知某天也许又会再次脱落开裂,而愈合,就是那个窟窿慢慢地自己长上了血肉,不流血了,也不疼了,最后变成一道浅浅的疤,叫做记忆。
回忆是痛苦的,记忆是客观的。
“你还恨你爸么?”简令停了几秒,补充,“还有苏嫣然。”
“有点,不过更多的是丢脸。”罗一慕笑道,“关绪说我在逃避,也不能算错,那些事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不敢自己跟你说。”
“怕我笑话你?”
“嗯。”
简令乐了,捏罗一慕的脸,“傻慕慕,这有什么笑话的,谁还没个青春叛逆期啊,要不下次我也跟你说说我十六七岁的故事?这叫黑历史互换,怎么样?我可是很公平的。”
罗一慕哂笑,“我可不想听。”
“为什么?你嫌弃我?”
罗一慕不语。
嫌弃是不可能嫌弃,可是如果听到简令和她无数个前女友的故事,罗一慕实在很难克制自己内心的怒气啊……
……
婚礼如期而至。
轰动全城的盛大婚礼,各种豪车从四面八方涌来,雪片似的汇向罗家,熙熙攘攘的宾客简令毫不在意,一心想见自己的新娘。
罗一慕挽着罗柯麟的手出来时,简令屏住了呼吸,她的大脑放空,什么都想不了,满眼只有罗一慕穿着嫁衣、盖着头纱,一步步向她走来,掀开她头纱的那一刻,也顾不得合不合规矩、顾不得在场还有客人和媒体记者,没等证婚人念誓词,简令先上前一步,在罗一幕耳边说:“抱歉,我忍不住了。”
罗一幕微微侧着头,冲她笑,一对红唇,散发着水润的光。
简令捞着她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Wow——”宾客兴奋不已地惊呼,甚至开始吹口哨。
穿着嫁衣的罗一幕,比任何一刻都更加甜美,气息纠缠,简令压根不想停下来。
直到肺里的氧气耗尽,简令松开罗一幕,喘了两秒,还想再问,只听罗一幕在她耳边窃语,“还没交换戒指。”
简令眉头微皱,“怎么那么麻烦,就不能直接进洞房么?”
罗一慕笑得勾魂,“长夜漫漫,哪用急于一时?”
“应该是良宵苦短,必须争分夺秒。”
一个结婚仪式弄得一波三折,直到罗一慕和简令互相交换了戒指,说完我愿意,证婚人终于松了口气,“现在我宣布你们结尾妻子与妻子,现在新娘可以亲吻新娘了。”
罗柯麟和方桦牵着手坐在第一排,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擦了擦眼角。
结婚仪式完成,众人纷纷祝福,婚宴还得继续,她们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还要接受媒体的拍照要求,简令找准机会带着罗一慕偷溜出来,直奔婚房。
罗一慕笑得云淡风轻,任简令拉着她的手腕往前带,只在推门入洞房的那一刻停住脚步,不肯进去。
“怎么了?”简令猴急地问。
罗一慕双臂一伸,“说好了抱我进洞房呢?”
“就这事啊。”简令搓搓手,笑得跃跃欲试,“那必须的好吧,我自己媳妇儿我能不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