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
“能让你这么上心的人,除了最开始提到的那个组织的叛徒,我想不到别人了。”纲吉笑了笑。
“……”琴酒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露出了一个极为狰狞邪性的微笑,他说道:“小子,太聪明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纲吉:……道理我都懂,但是请你能不能不要笑了,瘆得慌。
说完这句话,琴酒也没有再管纲吉,而是迈开长腿走向了屋外。BOSS曾经跟他说过要提防这个外来的小鬼,不要让他接触到组织的核心机密,而这也是他将雪莉的事情对纲吉守口如瓶的原因——那个女人制造的APTX4869,如果被外人知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对组织不利的事情。
组织忠心耿耿的好打手,组织的蝉联多届劳模的王牌杀手,琴酒同志如此想道。
见到琴酒离开,纲吉连忙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如今的“小弟”身份。
然而,琴酒并没有向来时的路原路返回,而是拐了个弯,向着天台走去。
天台的门开着,一边上着楼梯纲吉都能感受到从上而下吹拂下来的凛冽寒风,刚刚暖和了一点的身体又被冻的有些僵硬。三人就这么上到了天台上,远远的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隐约灯光。
雪下的比几分钟前还要大,天台上的积雪踩下去几乎都没过了脚腕。纲吉正在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却突然被手/枪消音/器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琴酒和伏特加身材高大,纲吉站在他俩身后就像被两堵黑漆漆的墙给堵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得往一边挪了挪,从琴酒的背后探出半个身子,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有着茶色短发的女生身着一件连体的单薄衣服,赤着脚站在雪地里,被冻的嘴唇发紫,脸色通红。她捂着自己的肩膀,但是艳红的鲜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里一滴滴落了下来。温热的血液砸进了冰凉的雪地里,那鲜艳的颜色刺激着人的感官。
“Sherry。”琴酒笑着,从喉咙里发出了夹杂着兴奋与暧昧(?)的沙哑声音。
“?”纲吉看看琴酒,又看了看那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感觉自己似乎即将看到一场大戏。
然而正打算坐山观虎斗的纲吉,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他猛地回过头去,却什么人也没看到。
等等……他的视线下移,突然注意到了刚刚被他忽视的细节。虽然因为雪下的很大,小孩子体重轻脚印也浅,但是那地上靠着墙的一串极为细微的凹陷还是被纲吉发现了——有小孩子曾经来过这里。
纲吉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神神秘秘的男孩。他观察着脚印的走向,发现他在前面墙的拐角处消失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缓缓地迈开步子走向了那个方向。
琴酒此刻正在对雪莉一心一意的喊打喊杀,还有时间拉拉家常,根本就没注意到纲吉此刻的行动。
“咻!咻!”接连发出的消音/器的声音即使纲吉没有回头也能知道,必定是那个可怜的女孩又中了很多枪。虽然在看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纲吉就感觉她并非是什么坏人,但是……别人组织的家事他总也不好去掺上一脚。
他的心里想着的,只有那个小男孩——
他一步步走向了那个脚印消失的拐角,似乎越是接近那里,他便能听到男孩急促的呼吸声——虽然只是心理因素在作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纲吉感受到了一种期待。
难道自己变成了抖S?要真是这样,一定要怪里包恩平时剥削他太严重了。
就在纲吉还差一步就要窥探到墙那边的真实情况的时候,一道低沉的成年男性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快!进入烟囱!”
男人的声音!难道是他判断错了,那个男孩并不在这儿么?
就在纲吉愣神的瞬间,一个矮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道细微而不可察觉的银针在极近的距离向他射了过来,纲吉只感觉身上一麻,顿时全身无力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给完纲吉一针之后还不够,男孩又立刻冲着琴酒射出了第二针,然后一溜烟跑下了天台,消失不见。
纲吉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渐渐的消失,全身都好像被麻醉了一般毫无知觉。他意识朦胧间伸手摸索着自己的前胸,然后一把将一个牛毛般纤细的针拔了下来——看来是麻醉针。
完犊子,小看那个男孩了。
这么想着的纲吉努力转了个身,然后背靠着那堵墙坐在了雪地里,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琴酒捂着右臂半跪在了雪地里,伏特加正一脸着急的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
你别叫了啊!雪莉都要从烟囱逃跑了啊!
这时,伏特加似乎也发现了马上就要跌进烟囱里的雪莉的身影,他立刻掏出了枪给了她一子弹,结果——纲吉就不说了。
恭喜伏特加喜提“人体描边大师”的称号。
能打的两个人都被麻醉了,唯一清醒的人还毫无用处,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彻底失败了吧……虽然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坚持到现在还没有睡过去,但是意识越来越模糊,纲吉觉得自己随时都能晕过去。
然而,在他已经开始扭曲的视线里,他看到琴酒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把手/枪,一枪射穿了自己的右臂。
卧槽!是个狼灭!纲吉看到这一幕瞬间就清醒了很多。
在凄厉的风雪里,那个男人眼中的狠辣神色竟然让纲吉都有些心悸。好像对于他来说,让他任务失败造成的后果远远比让他废掉一只右手要严重的多——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自己。
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任务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