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却一番波澜诡异。
吴江王按照楚国的辈分来说,与楚帝便是堂兄弟,不过这个堂字却没有血缘,当年楚国内乱,如今吴江王的父亲带着部队南逃至吴江。
吴江占据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楚兵不善水战,故而每次征伐都以失败而告终。吴江王父亲是被下属拥护着逃过去的,那时不过二十,是老皇帝的义子。
后来逃过去以后,打了几战就开始称臣,送了许多贡品,借以换位公主来。本就是义子,要娶公主,无非是给自己脸面沾光,也好让楚国皇帝放心。
一来二去,吴江把住关口,让楚国的兵攻不进去,兼之楚国皇帝贪慕吴江每年的贡品就会送公主去和亲,只当是多一附属小国。
楚帝登基二十多年了,现任的吴江王早就大了,不过是想给世子迎娶公主罢了。
朝堂上以这件事商议许久,都未达成结果,便此僵持下来。太史令忽而提及新平的亲事,道是测算过两人八字,并不相符。
当年匆匆定婚,交换庚帖后,前太史令匆匆算过便了事,如今新平公主要成亲,太史令为走规制,算起两人的八字。
不算便好,一算便是相克之象。
言罢,朝臣纷纷看向陆相,她眼睛望向御座的皇帝,因她位前,朝臣也看不出她的神色,只听她道:“测算一事,前太史令便已算过,如今又说不合,难不成将前太史令从棺木里拉出来,再与你辩驳?”
她不道谁错,也不道谁对,只说两人辩一辩。
与一死人辩驳,只怕要去阴曹地府,太史令惯来胆子不大,一听这话,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喊道:“陛下,臣只是按照测出的结果来说,并无其他不轨之意。”
“太史令哭甚,我也只说让你去和前太史令辩驳,又非说你不准。”陆莳眼视前方,就当未曾看见太史令痛哭。
其他朝臣都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觉太史令是在找陆相的麻烦。陆相的亲事数年前就定了,此时来说不妥,是不是晚了些。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抬首去看前方。
楚帝被太史令这么一哭,心生厌恶,道:“好端端的哭甚,你如何测的,且细细说来一遍。”
经过这么一闹,吴江的事也被丢到一旁,陆相一党提心吊胆,待太史令吞吞吐吐地说完后,竟不知怎么反驳。
太子在旁眸色通红,阿姐都已答应要嫁,这些人竟搬出这么拙劣的理由来阻止,他呵斥道:“你是何用意,新平公主即将成亲,礼部连好日子都算出来,此时再说这些难不保你别有用心。”
楚帝沉默不说话,脸色极是难看,不知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