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祎得了霍老的吩咐,想让楚染去求一求,两人还有着亲事在身上,陆相不会这般不讲情面,说了几句后,楚染就道:“灵祎你该知晓,一放就得将所有人都放了,若只放霍家的人,明日就有人参陆相。”
她说得在理,灵祎一咬牙,道:“这事如何都不能闹到陛下面前的。”如今陆相掐着,消息还没有送到离宫,几家人都将消息掐死,没想到的是陆相不肯放人。
尤其是牵扯到要和亲的永安公主,按理她就不该出府的。
灵祎犯难,矮下姿态去求楚染。
楚染一时间也不知是何滋味,她吃过葡萄,看着外面的时辰,道:“我出宫一趟,你给我藏着,莫要让旁人晓得了。”
一听她要去见陆相,灵祎心里就不是滋味,哀怨地点点头:“姐姐何时回来?”
还没去就急。楚染进内殿去换一身衣裳,不能太过华丽,不然会被人发现,一切从简,将步摇罗裙都换了下来,发髻上斜.插一根玉钗,多了几分小家碧玉之感。
以前出去要提防着灵祎,这次出去,灵祎还得替她盯着。
想想就觉得有趣,待她去了署衙,扑了空,只好去相府。从侧门进去后,那里还在修,许多人担着土去一侧合欢池,要将合欢树旁下的池子给填了。
楚染小心地避过,进入正院后,发现也有人在修葺,墙都给打通了,阿秀引着她往书房走。一面走,一面道:“灵祎公主清晨便来了,替霍公子求情,陆相没应允,她就走了。”
“陆相为何不答应?”楚染觉得奇怪,昨晚的事多半被搅了,按理该要放人的。
阿秀摇头不知,近来,她愈发不懂陆相的心思,自从无故落马后,陆相的心思就和以往不同了。以前主动避着新平公主,眼瞎时就不对了,西北城内的那场火也确实有些奇怪的。
倒像是陆相命人而为。
她道不知,楚染就不会去追问,敲了敲书房门,伸手就推开了。陆莳坐于案后,案上一摞一摞的,摆得很整齐,今日竟在府内处理公务。
楚染在门外,她就已知晓,等人进来,她便将公文规整好,先道:“殿下用过晚膳再走?”
“你怎地知晓我会来,还是说你故意拒绝灵祎,让她去求我,好让我出宫?”楚染言笑晏晏,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痛快过。灵祎虽没有坏心思,可终日想着如何粘着陆莳,泥巴捏的人也会有脾气。
陆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道:“晚膳想吃些什么?”
说着正经事,她却总往吃食上去带,楚染一跺脚,恼道:“你别把我当新阳,就晓得吃,问你为何不放人。”
“你与新阳差不了多少。”陆莳笑道,新阳爱吃,也是因为被人轻视惯了,幼时过得凄苦,如今好了,又不想旁的事,一头扑在吃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