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也不再畏惧的,西北雄兵,也不惧怕陛下猜疑,她处郢都城内有陆莳护着,也不会出事,不必再谨小慎微做一卑微之人。
陆莳知她意,顺口道:“温泉馆内有余银,殿下可送去西北,恰好以中秋的名义送过去。”
“也可。”楚染答应道,她想到太子私库内的宝贝,心中存疑:“东宫私库的钥匙在哪里,太子妃处当没有,不然早就会说了,阿楠一死也不在她的宫里。”
“钥匙在殿下这里,前些时日太子送来的伤药被退回东宫后,太子送去署衙,后来我翻找时才看到的。”陆莳眼神冰冷,不喜不忧,好似在说着一件平常的事。
楚染一听就知太子的死是他自己筹谋的,恒王染毒,不见得他就会避过。尤其前几年陛下那般不喜他,暗地里猜他与西北的关系,怎会简单饶过。
心中陡然凉得彻底,陛下皇位来得不正,将所有人也都肖想成大逆不道弑君夺位之人。
“陆相早就知道太子打算?”
“东宫谋划,我并不知情,见到私库钥匙后才隐隐猜测,太子与你一般都染了毒,不过太子不如常人,毒素无法清除,活不过弱冠之龄。”
陆莳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说着朝堂之事一般简单,楚染习以为常,也不认为她无情冷血,早就习惯了她的情绪。
太子若在,她肯定将人痛骂一顿,如今已入皇陵,她什么都做不了,唉声叹气只会落得梦中一般都情形,将自己陷入困境中,她默然叹息后看着陆莳:“改日去东宫看看,他既然把私库给我掌管,为的还是皇孙,就他吝啬的样子,也不见得是送我的。”
“太子曾笑言殿下有相府,胜过东宫。”陆莳本是担忧她心情不好,本想宽慰几句,不想她自己想通了,随口打趣一句。
楚染想想也是,陆相这些年得到的银子并不输于东宫,生财有道,就是吝啬了些,她道:“是不是有钱人都会吝啬?”
陆莳微微蹙眉:“何出此言?”
“陆相不吝啬吗?”楚染反问。
“臣哪里吝啬,殿下用的银子都是出于相府,说好温泉馆抵债给臣的,如今又想挪银子,吝啬的人会答应?”陆莳微恼,相府的银子任她所取,不想竟还得了吝啬二字。
“陆相好大的脸面,强取豪夺地骗走了温泉馆,如今又说是自己大方,这与贼喊捉贼有何区别?”楚染撇嘴,这人好厉害,一句都不肯让,也就那日被压在榻上时才会老实些。
可惜锁链被抢走了,不然真想日日锁着她。思来想去,她伏在那人身上,轻轻揉着她的耳朵:“你把我的链子藏哪里去了,再不给我就重新再做。”
陆莳被她压制得透不过气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殿下再去做便是。”
“陆相真大方,既然你要藏,那我就多做几条,横竖用一次就够了。陆相觉得如何,这条策略可准了?”楚染用力揪了揪,想起那名宫人差点就亵渎了她,心中就有火气,恨不得将这人藏到柜子里去,不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