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琅担心说:“还能救回来么?”
众人跟着担忧。沈奉灼脸色阴沉,转头正准备让下属去叫飞行器里熟睡的医生,众人关注的焦点却微微掀起眼皮,声音沙哑带着笑意。
“什么叫还能救回来么,你说的像我快要死了一样。”
顾棠戈在一旁依旧毒舌,眼神里确实隐瞒不住的焦躁:“你看起来就像快死了。”
魏病衣笑了一声,说:“那肯定丑爆了。”
顾棠戈一愣:“这个时候你还关心这个……”
话还没说完,沈奉灼微微抿唇,手伸进魏病衣宽大的袖摆,紧紧握住后者冰凉的手。
“不丑。”
魏病衣看了他一眼,勾唇:“谢你安慰。”
他挣扎的从沙发上坐起,扶着脑袋说:“别折腾医生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事。”
肖琅气到口不择言:“你知道个屁,你都吐血了你知道吗?没感觉到自己下巴上有血吗?!”
魏病衣说:“我真的没事。别围着了。”
他看向剧组人员们,安慰的笑了笑:“这次不怪你们,别担心。暴风雪发生的太突然,你们也是不想发生这种意外的。”
“……!”
沙发周围一圈人神色讶异,转瞬之间几乎都要感动到流泪了。苍天啊,为了剧组不被责难,就算是受了整整两天的风雪摧残,魏病衣竟然还在强装没事,还为他们说话开脱。
这是何等的人美心善啊!
想到这里,众人更是不愿意轻易离开。他们焦急的围绕在一旁,因为心里有万旦愧疚的缘故,此时显得格外殷勤,一下子问饿不饿渴不渴,一下子又问需不需要热毛巾。
魏病衣推辞不过,只得点头:“我有点口渴,想喝温水。你们别忙活,我自己倒。”
说罢,他低眉不适的干咳好几声,唇边的血迹看的人触目惊心。
“……”这个状态自己倒水?!
众人一下子都不知道感叹魏病衣太自立好,还是应该感叹他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不少人立即站起,准备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纸杯倒水。
然而有人动作比他们更快。
眨眼之间,两个纸杯同时伸到魏病衣的眼前,就停在他脸前一分米的地方。
左边这只手白皙纤长,来自于此时正虎着一张秀脸的首辅大人。右边这只手指节粗大,指甲剪的圆润干净,来自于眼神里都透着‘来南寒雪山拍戏你怎么不直接跳楼’的年轻少将军。
“喝我倒的水。”两边人音色天差地别,说的话语却一模一样。
魏病衣:“……”
场面一下子沉寂了,众人面面相觑。
此时剧组人员的心就像是被分割成两半一样,一半在真心实意的为魏病衣的身体担忧。而另一半,他们始终逃不过人类的劣根——八卦。
有人忍不住靠近顾棠戈的下属们,询问三连。首辅手底下大多都是文官,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看上去很有深意:“一场戏总归是要有三个人唱,这样才能牵扯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之一字。然而到了最后,总归是要有一个人含恨退出的,现在魏少爷接谁的水,至关重要。”
少将军的军官属下们个个奔放豪爽,脑子就没那么弯弯绕绕了:“扯什么戏不戏的,接谁的水就是喜欢谁呗,是这个意思吧?”
喜欢……喜欢?!!!
明秋浑身哆嗦,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腾飞了,激动的拽紧妹妹的手:“看吧看吧!首辅大人威武,打败少将军雄起!别拦着我,下张专辑我一定要为他们写一首歌歌颂美丽爱情呜呜呜……歌名就叫《首辅大人和他的神颜病美人》!”
明冬不理自家脑子秀逗的姐姐。
现在她的心思全牵在沈奉灼身上,恨不得以头抢地撞得满脸血,她好想抱紧沈元帅的腿大声咆哮:“蠢驴,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倒!水!”
全场人的心思都宛如脱了僵的野马,在草原上驰骋,拽都拽不回来。面临抉择的魏病衣也是头大的很,正当他准备双手接过杯子一张嘴喝两杯水的时候,身边忽然横出一只手。
那只手将第三只杯子递到了他的嘴边,耳旁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一丝淡淡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喂你。”
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