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在桌面见缝插针地纵横扫荡了一番后,不磕不碰地滚回他面前。
“不,不符合理论!”乾大惊失色。
一号桌又轮到我。稍微有了点心得,摆好架势正要挥杆,不二在一边连连摇头,“姿势不对。”
走到我背后,他俯下身指手画脚,“腰再低点,手要这样放。”
他的前胸几乎贴上我的后背,一手纠正着我握杆的左手,另一手轻轻按上我腰部。
忽然担心他会不会掐上一把以作报复,我手一抖,那颗白球又被打飞。
“啊呀呀,这样可不行呢,龙马~”
“不用你操心!”要不是你,我不见得会失手!
“两次,越前犯规两次。”幽灵般浮到我身旁,乾捧着资料本一丝不苟地记录,“看来快了……”
切~盯得真紧。暗地里,我抹了把颊旁滚落的冷汗。
“谢谢啦,越前~”崛尾幸灾乐祸地将白球放到要打的球跟前,“因为你犯规,母球可以随意放位置,接下来就简单了~我要拿下这球!”
意得志满的崛尾突然“咿!”地惊叫一声。
他对面的网袋前,海堂正两臂据桌,以凶狠无比的蛇睛瞪住他,“怎么了?赶快!”
“是,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不,崛尾抖抖索索,横心一闭眼,拿杆胡乱一捅。
打偏的白色母球撞到桌沿弹起,“啪!”的一声,正正砸到海堂脑门上。
“啊……稍,稍微打偏了。”崛尾语带颤音。
“你说,稍微打偏了?”海堂眉毛抽动。
“不~差点就是正中。”挠头假笑,崛尾语无伦次。
“你说正中?!”海堂青筋暴起。
崛尾满头满脸掉下虚汗,“所以……那个……”
“混蛋!从开始就瞄准我了吧?!”海堂此时的表情只能用万分恐怖来形容。
“没有那个意思呀!”
“胡说!王八蛋给我站住!”
“误会啊——”
那两个就在我和桃城清闲的注视中绕桌玩起官兵追强盗来。你还别说,生死关头,发挥了潜能的崛尾腿脚蛮利索的。
“崛尾犯规一次。”手捧资料本的乾幽灵般浮出。
“好,好,水野和加藤都打到‘幸运网袋’。”又窜到另一桌,他摇着笔杆继续勤勤恳恳地记录着。
“‘幸运网袋’到底是什么?”胜郎胜雄不解地看向那个插着小旗子的网袋。
二号桌的大石和我一样已犯规两次,看来他对台球一样不拿手。没有后路的他开始满脸淌汗,心情动摇之下,再次失误,“糟,糟了,不留神太用力了!”
“大石犯规三次。”乾以平稳无波的声调下了判决。
“犯规三次?”“也就是说……”龙崎和菊丸的头凑到了一起。
“是的。”乾的暗影遮住了大石,“辛苦了,请按规定喝下这杯。”
接过咕嘟冒泡飘出袅袅粉雾的大号玻璃杯,大石的表情比慷慨赴死的勇士壮烈十倍,“不行,因为红醋就害怕,对部中领导来说是失职的。作为代理部长,一定要树立形象!”
一闭眼,他仰头灌下那杯红醋。眼角一瞥,发现大家该干嘛还干嘛,根本没人注意他。
“根本没人在看……”不甘地留下最后一句遗言,大石直挺挺地倒下。
“大石之后是河村呀~”龙崎老太无动于衷地瞄向第二具尸体。无法燃烧的河村,命运早已注定。她转头看向正在击球的菊丸,“别忘了你也犯规两次了哦~”
“没关系,没关系~”菊丸的神经显然要大条得多,“不会再上龙崎老师的当了!”
连连将球击落网袋,菊丸坐上桌沿瞄准下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