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明白了,道:“可这并非是苏家送来的。”
齐安把玩着手串,猜测道:“难不成是被偷了?”苏老夫人十分珍爱这个串子,不会拿去典当的。就凭苏家的架势,也不会穷到典当的地步。
故而只能猜测是被偷了。
赵攸听了齐安的解释后心中略微有底,她觉得不会是偷,而是苏老夫人心甘情愿地送人。皇后的反应也在告诉她,她是认识这个手串的。
皇后是不会偷的,多半是从她母亲那里看到的。皇后也曾提及过柳钦将她母亲遗物都典当了去,那么很有可能是苏老夫人送于皇后她生母的。
为何送串子呢?
难就难就在这里。她不能让齐安知晓得太多,不然安时舟就会知晓皇后的身份,到时就会有许多麻烦,她笑道:“多半是被偷了,既然到朕手中就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朝臣买了给皇帝送来,自然不会再给苏老夫人送回去。齐安长久地叹了一声,“陛下也亲政了,可能将苏韶调回临安城?”
“朕自是可以,不过苏韶与安研也不想回来,安研无子,回来定被苏老夫人唠叨死了,姑母也不想看着这对小夫妻左右为难?您要是想着安研,不如过去小住几月。”皇帝道。
齐安知晓苏老夫人盼着重孙子,当年苏夫人没有生下苏韶也是被吵得日子过不下去,她想想也是,不如自己过去小住。
她想通了就叮嘱赵攸:“那陛下可得替姑母看着些驸马。”
‘看着些’是何意思?赵攸腼腆笑了两下,装作不明白这个意思,就打着马虎眼道:“朕懂得姑母的意思,定会让太医日日去诊脉。”
齐安嚼着这话哪里不对,又不想走了,道:“我还是留在临安城,待过了八月十五再说。”
赵攸闷笑,到底还是丈夫重要。遇到另一半,儿子女儿都得靠边站。
送走齐安后,赵攸悠哉悠哉地往中宫走去。中宫最近几日气氛不好,皇后牵挂着柳钦与几个孩子,日夜难安。
皇后靠在榻上小憩,赵攸知晓她没有睡,摸了摸她的脸道:“我们出宫去看看,憋在这里也心慌。”
“陛下忙完了?”皇后半坐起身子,满头青丝顺着倾斜下来。赵攸摸了摸她的额头,素白的指尖穿过连绵的黑发,在她头顶处揉了揉,贴着她的耳畔道:“阿沭,孩子不会有事的,柳钦不是个会上当的人,他们没有达到目的就不会伤害孩子的,且我让人去问了胭脂铺掌柜的,她说见过华贵女子入药铺,我觉得事情不会太复杂。”
以前都是皇后给赵攸揉,这次换了过来,让她有些不适应,往后微微躲了躲,握着赵攸的手:“哪里都不想去,安静地待会吧。”
赵攸撇撇嘴没有说话,反搂着她,也分不清是谁靠着谁。
依偎片刻后,赵攸想起中秋筵席的事,皇后心思不好,还是她去安排的好,便道:“筵席的事,我来安排,你好好歇息几日,这次筵席有女眷,你不出席难道让季贵妃出来?”
季贵妃就是皇后心里的一根刺,刺激下才会有动力。
果然她蹙了眉梢,道:“也可,你安排就好。”
皇后吃醋的样子,映在赵攸眼里,她眨眨眼,薄唇就印上皇后的唇角。赵攸愈发得心应手了,她手托着皇后的腰,姿势极是暧昧。
皇后心中苦涩,赵攸主动贴过来后也就没有拒绝,唇齿相依,诱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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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好皇后后,皇帝回殿吩咐礼部准备筵席。
重重旨意传下去后,有人欢喜有人愁。小皇帝亲政后的数日里让人感到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的凌厉手段,对待恪亲王一事,风驰电掣,就连昔日的首辅都跟着吃了亏。
许多朝臣蠢蠢欲动,皇帝的旨意有些古怪,为何要带家眷,莫不是想纳妃?
听说皇后极为霸道,小皇帝心中不甘,这才有了这道旨意?宫中的季贵妃就担了虚名,下面还有四妃的位置,说不定小皇帝想要填满,毕竟年少之人血气方刚,哪里会忍得住。
所有人都误会了小皇帝的意思,她只是想见苏老夫人罢了,不好单单提出这个,就只能下达这个旨意。
当她听到外面传闻的时候,第一反应就去皇后面前解释。
“阿沭、阿沭,三人成虎的事情不能信,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想、就想与民同乐罢了。”小皇帝说话磕巴。
皇后也听到外面的传言,听得多了也险些就当真了,心中虽说不信可还是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女眷赴宴,道:“与民同乐大可减免赋税,与后宅妇人有什么关系。”
赵攸没有想到外面传信会这么颠倒黑白,她想不到好的理由,眼见着皇后脸色愈发冷了,就道:“那我下旨不让未出阁的女子入宫?”
“陛下出尔反尔,别人不知情就会说我霸道。”皇后冷冷道。
“与你有何关系。”赵攸小声嘀咕,那些人真是八卦。
皇后道:“其实也与陛下没有关系,陛下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罢了,算不得大事。只是想看又不敢看了,就是臣妾的罪过。”
赵攸急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认识、认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