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近距离攻击,本就容易被察觉,只见她一个从容闪躲的同时,右手勾拳击打在那人侧腹。
好硬的肌肉!拳头打过去,那男人只是后退几步,没有伤他分毫。
覃羽站在二人跟前,像护花使者一般,向她们扬手,“你俩往后退一点...”
齐扉拉着上官惊鸿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他们的距离,却是镇定自若,毫不慌乱,“覃羽,你小心。”
这是她后退时在覃羽耳边留下的话,覃羽挂着笑意,顿时觉得血液沸腾,莫名的兴奋。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而已,随时都能拨弄她的心房。
不管是谁,都别想在她眼前伤害到齐扉半根头发。
月影风吟,杀气在黑夜中弥漫开来。
那男人大约有180身高,高出覃羽大半个头,树荫遮住了他半边脸,看不清长相。只是他手中那把伸缩棍,闪过一丝渗人的光芒,他凶神恶煞,像极了亡命之徒,或者说杀手之类的人。
覃羽摆出了格斗式动作,很久没有跟人对打,还真的想好好打一场。那男人也没给她喘息机会,挥棒直接劈来,一个有武器,一个没有,覃羽显得很被动。她动作敏捷,闪躲纵然很敏锐可无法形成有效攻击。
她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夺下对方的武器。
她以自己为诱饵,在那人左翼攻击她的侧腹时,故意露出破绽。腰被狠狠扫了一棍,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与此同时,她锁住对方的手腕,右手想要去夺棍,但对方反应也是迅速。
两人左右手交缠锁死,另一只手击打、对拳、擒拿还在不相上下的交手,覃羽女人的身体本就柔弱,加上她长期健身拉伸,韧性非常好,她忽然抬膝想要攻击那人下盘。
他惊得出手去护,其实他可以用腿,只是覃羽速度太快了,在离他弱处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抬腿根本来不及。
这也是一种本能的防护,覃羽这是一招声东击西,趁着他手空下,身体忽然后转,手掌成刀刃之形,劈打在他脖颈。这是身体容易受伤且缺乏力量的部位,纵然这人肌肉再硬朗这个地方还是死穴。
他受痛,力量涣散,覃羽终于趁机打掉了他手上的伸缩棍。
那男人有些讶异覃羽的身手,但被打掉武器他毫不慌张,他转了转脑袋,寒风凛冽中,仿佛听到了骨头“咔嚓”的耸人的声音,他唇角掠过一丝冷笑,真正的搏击才开始。
覃羽的力量不如他,可厉害在敏捷,她那大长腿直接扫对方脑门,可那人也并不弱。一个大汉能够左闪右避已经很是厉害,只是多数时候,覃羽的拳头很难伤到他,尤其打在背、腹、腿、手臂这些地方,他都纹丝不动。
覃羽便一直改变战术,打他弱地,腋下、脖子、腿弯和下盘。当然他也没有一直被打,搏击术也是相当厉害,尤其近身作战,如果不是覃羽闪躲练得厉害,只要挨他一拳可能受重伤。
齐扉望着这二人对打,脑海迅速转动,开始分析局势。她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苏家是已经行动了吗?这么快就找人来对付自己了?没道理速度快成这样,苏弘被刑事拘留,也应该没有这么快,就算安排来动手,倒是比自己预想的快了几天。
按照她对事情的把控和精准测算,不该现在动手才是。
她本就要以自己为诱饵,故意引来“杀身之祸”,这样她才能够看清更多的东西,她已经计划已久,这一次她不仅仅是要整垮苏弘,更是要毁掉整个苏家。
这一次定要不留余地,否则这么久的准备和计划都白做了。这是一招釜底抽薪,伴随着危险,齐扉不想牵扯太多人,如果一切按照她所计划,便不会有太多问题。
可她一直运筹帷幄的算计,兼顾许多人的安危,唯独少算了自己。
覃羽跟男子还在抵死不休的打斗,她腰部受了一棍,痛感忽然开始蔓延,影响了她的攻击力和反应力,可那男人也没讨到半点好处。
“住手,别打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冬日的清冷,从身后传来。
如此熟悉,又如此亲切。
那男子立刻停手,笔直的站着,毕恭毕敬地向来人半屈身,“萧姐。”
来人正是叶萧然,她旁边还有另一个靓丽的倩影,扬着一丝温婉之气,“自己人打来打去,是想让敌人黄雀在后吗?”
严文钦温和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她与叶萧然站在一起就像黑夜里的一道光,自成风景。
“是你们,他是萧然的人?”覃羽捂着受伤的侧腹,上下搓揉,想要缓解越来越强烈的痛感。
“受伤了?”严文钦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覃羽连连摇头,视线却忍不住地瞟向齐扉,渴望捕捉一丝她关心或者担心的眼神,但齐扉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覃羽闷闷地有些低落,觉得自己也不该有莫名其妙的期待,否则总会失望。她也不想自己总有这样的心思,为什么第一反应希望齐扉能来问一句,为什么危险过去,转身第一眼永远在找她。
真是无可救药!以前守护严文钦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渴望过什么回应,没有突如其来的失落和惆怅,只有甘之如饴的平静。
可现在怎么回事呢?是自己太贪心了么?齐扉对人礼貌,只是她个人涵养所致,很多时候她明明在笑,给人感觉却更加远,朦朦胧胧的捕捉不到她的心。
难以靠近她,更加无法读懂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这般高处不胜寒。
“阿来,你先去四周守着。”叶萧然一声令下,那个叫阿来的保镖十分听话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