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生就不让她直接饮血了,而不让她那样饮血的原因,也不是她厌恶她,而是她觉得那样太羞耻。没有直接皮肤接触以后,郑晴歌喜欢没事就抱着长生,闻闻她身上散发出的鲜香气息,长生对这样的触碰从不抵触,她自己也会主动来找她,比如躺在她腿上看电视。
这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一对谈了一年恋爱的恋人身上,一点都不奇怪,可放在她和长生身上,那就很奇怪了。
她们认识不过两个月,而且认识的方式实在不怎么美妙,郑晴歌明明记得,一开始的长生对她也有杀意,在她反抗的时候,长生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为什么,现在又对她这么好呢?
昨天晚上,她想问长生,是不是喜欢她,不然她想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可长生没听到,出于种种原因,她没再问第二遍,今天,她把两人相识相处的过程回忆了一遍,觉得她还是需要一个答案。
“长生。”
长生拿着小本本在算账,闻言头也不抬,“嗯?”
短暂的沉默过后,郑晴歌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你喜欢我吗?”
不需要思考,长生直接回答,“喜欢啊。”回答的非常熟练,好像说过千百遍一般。
郑晴歌又问:“最喜欢我吗?”
笔尖顿住,长生抿唇,她盯着纸上那个还没写完的数字8,蓦地,抬起头来,认真说道:“嗯,最喜欢你。”
郑晴歌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长生会回答的这么认真、这么严肃,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觉得胸口长期空荡荡的一块突然被补上了。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只有缺失过的人才能懂。不知道是不是新生期还没过的原因,她现在幸福的要命,几乎要落泪。
她把所有情绪都压回心底,深重的看着长生,声音似呢喃、似喟叹,“我也是。”
长生眨眨眼,又把头低下去,再度刷刷的算起来,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噢,我知道。”
郑晴歌:“……”
#这恋爱没法谈了!#
在郑晴歌看来,这就是互相表白,代表她俩已经从搞暧昧耍流氓阶段进入了正式的谈恋爱阶段,但长生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她只觉得今天也是很普通的一天,回去吃完今日份的口粮,然后就上楼睡觉去了。
正准备趁热打铁加深一下互相感情的郑晴歌:……
#这恋爱果然没法谈了!#
又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三天,郑晴歌终于确认,长生是真的没意识到她俩关系有什么变化。
难道在她眼里,互相表白都是一种日常操作吗?
托系统的福,前前后后总共活了混乱的三辈子的长生,还真觉得这就是日常操作。她的心智向小草时期靠拢,记忆却包含着三个半世界的记忆,她把郑晴歌当成不争,和她在一起的所有行为都是自来熟,却忘了郑晴歌没有任何不争的记忆,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只不过有着让她熟悉的灵魂。
她没意识到,郑晴歌却忍不下去了。
又过了一阵子,郑晴歌已经安全度过了新生期,长生也要去公会交贷款,两人一同来到公会,工作人员去给郑晴歌更新身份,长生则去了路德维希办公室。
路德维希跟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长生,“可以啊,三个月了,居然还没跑路。”
长生没理他的调侃,另起话题,跟他商量道:“贷款非得分二十年还清么,我现在就可以多还,没必要分这么长时间。”
有更多的钱送上门,路德维希张口就想答应,但想到郑晴歌威胁的笑容,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跟长生比起来,郑晴歌这种纳税大户更重要。
“不行,合同都订好了二十年,你就云;裳;小;筑只能分二十年还。再说了,你着什么急啊,我都不着急。”
长生无奈叹息,“每回来还贷款,都得见你一面,可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你了。”
路德维希气道:“……你走,我也不想看见你。”
长生很干脆,抱起文件袋就走了,临走前还对路德维希特别乖巧的笑了一下,但看在路德维希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然后,他就更气了= =
出了公会,她俩又回到地上,正赶上教堂主厅在办婚礼。
前面的新人正在宣誓,她俩如果跑出去就太显眼了,长生想换个方向绕远走,郑晴歌却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坐到了最后一排。
长生不解,只以为郑晴歌想看婚礼,就跟着一起过去了,等婚礼结束,新人离开,观礼的人们也跟着转移第二阵地,偌大的教堂就剩了几个清扫人员,和她们两个。
郑晴歌问她,“觉得这场婚礼怎么样?”
长生很老实的回答:“一般般,那个神父唠叨的时间太长了,后面的灯光也没摆好,只打在了新娘裙子上,都没打在脸上,到时候拍出来的照片一定很显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