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发过来的同城地址,徐串串没来由地想到了路人诗。
如果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她就会发现对方填写的那个号码跟路人诗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
与正准备去开例会的慕容诗在走廊里相遇,徐串串微笑道:“慕容小姐,早啊。”
“早。”将要擦身而过时,慕容诗停了下来,对身后的Linda说,“你先过去。”
“好。”Linda走了。
她一停,徐串串也停了,两个人目光再次撞上。
慕容诗似乎很钟爱细跟的高跟鞋,而且还是根特高的那种。每次跟她站在一起,徐串串就感觉自己像个小矮人。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慕容诗的脸,刚好这样可以缓解她落枕的状况。
慢慢地,她发现慕容诗的眼神有些微妙,明明不带什么感情,却那样专注地盯着她。
徐串串心里发毛,她咽了口唾沫:“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只一秒,慕容诗眼中恢复了平静,不答反问:“宿舍住得还习惯吗?”
徐串串忙不迭点头,近乎恭维地说:“太舒服了,床很软,空调还是静音的。”
慕容诗眼睛微眯,仍是盯着她的脸:“你……有没有什么要问我?”
徐串串被问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睛,说:“哦,有。你真的不需要用那个房间吗?”
“不需要。”
徐串串松了口气。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问题吗?”
慕容诗是在关心她?不,徐串串很有自知之明。
她一脸错愕,搞不懂慕容诗今天是怎么了,木然地摇头:“暂时没有了。”
慕容诗又静静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徐串串快速冲进洗手间,凑到镜子前认真检查面部,除了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她没有发现脸上有任何异样。
越想越觉得慕容诗刚才行为诡异。
徐串串是个写文把自己写自闭的人,她起先担心以后要怎么跟新室友Linda相处,后来发现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Linda在外面跟男朋友同居,她只有工作日午休的时候才回宿舍躺一会儿。关上门后,两个人谁也看不到谁,几乎没什么交流。
有时候因为太忙,Linda甚至连午休都不回来。徐串串一个人霸占着宽敞的两居室,总觉得不是那么心安理得。
搬进来快一周了,她跟Linda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而且她发现Linda对她态度有些冷淡,她也不好意思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毕竟Linda是慕容诗的助理,为了避嫌,徐串串也只好刻意跟Linda保持距离。
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那天,她刚回到宿舍,Linda后脚就进来了。
她跟Linda打招呼,Linda理都没理她。
徐串串脸上讪讪,正准备进房间休息,余光瞥见Linda眼睛和鼻子红红的,她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Linda躲避她的注视,绕过她一言不发地进了公用洗手间。
压抑的哭声透过门板传出来,徐串串有些担心里面的情况,却又不敢上前打扰。
Linda这样子,像是被人欺负了却不敢说,徐串串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慕容诗。
难道是因为慕容诗太凶把Linda凶哭了?
睡醒后,徐串串没有看到Linda。
她一进入办公室,他们老大就过来跟她说:“小徐,Linda请假,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暂时代替她的工作,慕容小姐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晴天霹雳!
徐串串怀疑自己没睡醒:“为什么是我?”
老大对她翻了个白眼:“咱们公司里就你跟前台许小美工作最清闲,不找你找谁?”
你怎么不说我跟她工资也是最低?
这句话徐串串没敢说,她哭丧着脸:“那我们部门的工作怎么办?”
“做不完下班做,加班又不是没钱拿。再说了,你现在住宿舍,晚点也没事。去吧,慕容小姐叫你。”
徐串串根本不关心什么加班费,她只是有点担心接下来几天她晚上还有没有时间和精力码字。
她可怜的存稿啊。
老大大手一挥把她打发走,徐串串更想哭了。
前往慕容诗办公室途中,她脚步异常沉重,一想到Linda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她那些不好的猜测又冒出脑海。
积极乐观的Linda不堪忍受魔女暴君的压榨,哭唧唧跑了,她一个没权没势还没能力的小助理大难临头……
徐串串心情复杂地敲开慕容诗办公室的门,没想到有客人在。
慕容诗指着沙发上的客人,开门见山地对她说:“你帮她冲杯咖啡,这人毛病多,再给她加点奶。”
徐串串看向沙发上的人,发现是个气质出众的美女。这么年轻漂亮,穿着又这么休闲,看着不像是客户,倒像是慕容诗的朋友。
徐串串冲她笑了笑。
“你好,我叫方沁。”方沁站起来跟她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