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徵羽对叶泠没什么好感,所以对叶泠身边的人也没怎么注意,听到展程说董元,一时间不知道说的谁。
展程说:“个子不太高,偏瘦,成天穿一身西装,穿得非常得体,会拳脚功夫的那个。”
温徵羽虽然不知道叶泠随从的名字,但见的次数多了,说外貌还是对得上号的。她闻言不由得瞥了眼展程,说:“展叔,你说的是叶泠的随行助理?走哪都跟着她的那个?”
展程点头。他要汇报的都汇报完了,见温徵羽没别的吩咐,便说道:“大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忙去了。”
温徵羽说:“叶泠的事,先不要告诉我爷爷,你留心她那边的动向。”
展程应了声:“好”,便离开了。
温徵羽感到很奇怪,叶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
她和叶泠虽然是生意上的合伙人,可还没熟到能关心对方私事的份上。叶泠让人来查,她不信是巧合,但没凭没据的,万一是巧合或者是叶泠说是巧合呢?在没有确定叶泠的动机、目的前,她决定看看再说。
夜里,温徵羽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小精怪,掉海里了,正在茫茫大海上飘着,忽然狂风大作,跟着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梦里拉回现实,她睁开眼,拿起手机,见到是展程打来的电话。她看了眼时间,顿时醒了。凌晨四点半,展程打她电话,肯定是有要紧事。
温徵羽坐起身,喊了声:“展叔”,问:“什么事?”
展程说:“今天查的那伙人,刚刚被逮了。”
温徵羽愕然问道:“什么情况?”
展程说:“他们从一伙盗墓贼手里收了几件出土古物,警察把那伙挖坟的人抓了,顺藤摸瓜找到这伙人。”
温徵羽问:“刚刚被抓的?”
展程说:“刚被抓上警车。”
温徵羽追问道:“他们全都住在一起?全都被抓了?”
展程说:“没住在一起,不过抓捕是同时进行的。”
温徵羽愣了下才回过神,问:“古玩店那边呢?”
展程说:“还没动静。”
温徵羽说:“行,那先盯紧古玩店那边,有什么动静,随时打电话给我。”
展程应道:“好,我会盯紧的。”
温徵羽“嗯”地应了声,挂掉了展程的电话。她再次看了时间,刚过凌晨四点半。这个时间点,一伙人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被抓,这是专案组才有的效率吧?
那伙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抓,也太巧了。
温徵羽真想打个电话给叶泠,问:“是不是你干的?”
电话好打,话好问出口,可之后呢?
涉及到警察办案,很多事情就不好说。
即使叶泠承认派人去搜集线索再来个举报,她能说什么?她总不能说叶泠不对。说不定警察还要给叶泠发“热心市民”的锦旗。
温徵羽只能暗暗感慨叶泠的手真快。
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继续躺回去睡觉,合上眼,又琢磨叶泠搅进这件事的动机,结果仍是和叶泠以前干的那些事一样无解。她总不能用叶泠对她有意思来解释吧。
难道叶泠的性取向是同性?
这想法让温徵羽当场愣住,有点被吓到了。
叶泠的性取向是什么不可怕,可怕的是叶泠万一喜欢她怎么办?
当初叶泠买她家宅子时,那句“我很喜欢”,差点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这想法比噩梦可怕多了,而且有些荒谬,她赶紧把这想法从脑海中挥去,然后才注意到自己被这想法给吓得心脏都咚咚地跳。
被叶泠喜欢上,可真比欠七百万可怕得多。
温徵羽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可她被脑海中蹦出来的想法这么一吓,睡意全无,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她听到那厚重的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孙苑已经买好菜来做早饭了,只好无精打彩地起床洗漱。
她洗漱完,下楼,坐在客厅沙发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一不留神又想到叶泠那神经病是不是喜欢她的问题上。
要是别人喜欢她,她拒绝几次或不理,自然能让人知难而退。
要是遇到叶泠,她爸都让叶泠收拾了,她爷爷跟叶泠谈买卖都没讨到好——
温徵羽的思绪一转,忽然一醒。喜欢不喜欢,跟生意买卖是两回事。叶泠也没有说喜欢她,顶多表现出对她的画很有兴趣。即使叶泠喜欢她,她也可以拒绝。
温徵羽这么想着,心头的慌乱少了几分,逐渐冷静下来。
她想到自己被叶泠那神经病吓得没睡好,到镜子前一照,果然见到眼窝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温徵羽只得回房化了个淡妆,涂了点遮暇霜把眼底的黑影遮了遮。
她在孙苑做好早饭后,先和孙苑一起到医院陪温儒老先生用早餐,然后再转去画室上班。
每天的例行工作都差不多,先开窗透气,然后例行检查各部门。
她逛到一楼展厅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叶泠那特有的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一回头便见到叶泠领着她那叫董元的助理带着两个保镖和一个秘书从外面进来。
叶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扫了两眼,随即露出一个笑容,道:“徵羽,早。”
温徵羽回了句:“早。”她见到叶的视线还盯着她的脸,活像要把她脸上的那点妆给看透,把黑眼圈给看出来才罢休似的。她懒得理叶泠,很是无语地扭回头继续去检查展厅。
她的电话铃声响,摸出电话便见是展程打来的。她“喂”了声,便听到展程说:“大小姐,刚才有警察去到古玩店,盘查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温徵羽说:“知道了,继续盯着,我估计他一会儿很可能去找我爷爷。”她说完,想到叶泠还在旁边,扭头朝叶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