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桥是这么早必须要集合所以不得不爬起来,可傅行舟原本是不用跟他一起这么早起来的,说不定还能睡到七点半。
而且傅行舟开了一路车,他睡了一路觉……
这么一想。
桑桥越发感觉有点愧疚,于是眼巴巴的瞅了瞅傅行舟:“你回去路上开慢一点啊……你也回去再睡一会会吧,傅行舟你困不困哇?”
奔驰的车大灯在夜色里打出一束亮光。
傅行舟轻轻捏了下桑桥的鼻尖:“不困。这两周听话一点,好好吃饭,不要太拼,知道了么?”
桑桥捂了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连眼泪都从眼角边沁出了几颗。
他冲傅行舟很认真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会好好吃饭的,不过我也要好好训练。对了,你这两周不要来打扰我哦,也不要给我开后门。”
傅行舟:“……”
傅行舟的计划被桑桥扼杀在了摇篮里,只好轻轻叹了口气:“好,等你们最后一次公演的时候我再去看你。”
桑桥这才满意的对傅行舟露出个笑来,转身推开车门:“那我走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拜拜!”
傅行舟:“好,再见。”
直到穿着一件长长的羽绒服的身影消失在录播大楼门口,马路另一边的银色大奔才调转了车头。
从这里回别墅刚好会撞上北城堵车汹涌的早高峰,傅行舟便准备直接开去公司。
刚出辅路,Raven的电话便拨了过来。
傅行舟随手将电话接了起来:“什么事?”
Raven当特助将近四年,基本上每天都能做到百分百早到百分之二百不早退,这时候显然早已经到了公司。
只是他这通的电话打过来时,背景那头远远还能听到一些嘈杂的骂声。
Raven有些无奈:“老板,您送完老板娘了吗?如果您方便的话不如直接来公司吧,桑重德一大早就找上门了。”
傅行舟这才看了一眼车载日历,发现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
他打了把方向盘:“我现在过来。对了,文物局的人过来了么?”
Raven站在自己的特助办公室里,透过玻璃门围观桑重德在几位秘书的极力劝阻下依旧疯狂撒泼,牙疼的道:“当然来了,老板,文物局的一把手比桑重德还来得早,正在您办公室里坐着呢!”
傅行舟眉尾一挑:“知道了,让公司的律师团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做准备,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
二十分钟以后,大奔开进了傅氏总部的地下停车场。
傅行舟是个非常守时的人,除了每天晚上明明答应过桑桥做多长时间却每次都要翻好几倍外,一般情况下都是从不迟到的。
早晨的打卡时间是九点整,傅行舟到的时候还不到七点半。
整栋大楼里除了日益秃头的工程计算机部和企划部之外,其他的部门还没来几个人。
傅行舟从总裁专用电梯直达顶楼办公区。
刚一进门,抬眼就看到了等候室的玻璃墙上不偏不倚的被砸上了个镂金镶边的白瓷杯。
哗啦一声——
用来待客的瓷杯粉身碎骨,等候室的玻璃墙上也碎开了一片万花筒式的纹路。
秘书室的总秘正陪在等候室里,随在旁边的还有总裁办两位工作人员。
Raven急匆匆的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推开等候室的门正要进去,就看到了刚下电梯的傅行舟。
Raven收回脚步,朝傅行舟转身礼貌道:“老板,早。”
傅行舟点了下头,不紧不慢的从电梯间走了出来:“文物局的人安排好了么?”
Raven跟在傅行舟的身后:“我亲自接待的,相当热情,说已经看过了,那片墓葬群很有价值,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傅行舟还没走到等候室门口,桑重德就已经看到了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通宵没睡的原因,桑重德身上的西装早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平时抹的油亮的头发也散下来成了一条一条,看上去颇有几分流浪艺术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