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皇帝眼睛有些近视,离得这么远也看不清底下陈公子的神情,赞同点头道:“你说的有理。”
就比如说郁辰年,就算他自己不喜欢这个儿子,他的其他儿子可以欺辱郁辰年,他能睁一只眼闭只眼。
若是叫他碰见宫人欺辱皇子,定然也是要大发雷霆的。
皇帝一开口,陈公子的冷汗流的更快了。
时清乖乖一笑:“我与陈公子便是在对这种人的处置方式上起了争执,于是决定用布库来分胜负,输了的听赢了的。”
小少年转头,看了一眼听到他说的上一句话后猛然松口气的陈公子:“只是陈公子赖皮,输了竟来找陛下告状,还拖了陈大人来。”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很遗憾一般:“诶,我们玩布库之前,还约定了若是谁不认账就自领二十板子来着。”
陈大人被他这一通胡编给弄怒了。
“你胡说!我儿分明是被你莫名其妙打的一顿,陛下,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否则……”
“时清说的对!”
陈公子猛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陈大人的对话。
陈大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儿子:“你说什么?!”
陈公子心里苦啊。
他也不想这样说,可若他不这样说,时清把他纳娼妓为妾的事抖出来怎么办。
断手,断脚,上刑场,他怎么吃的了这么苦。
“我、我说时清说的对,是……是我和他约布库,我脸上的伤,也都是玩布库的时候打的。”
陈大人懵了。
时清转头:“没关系的,我原谅你,不过这个板子嘛,要是你不想打,就别打了。”
陈公子真的要哭了,之前时清才说了陛下诚信待人啊。
他软着腿,拼命地点着头:“打!!要打!!”
小少年满脸的惨不忍睹:“真的要打吗?二十板子可不是小事,而且这是在宫里,说不定要被打的皮开肉绽的。”
上首的皇帝也看出来两人之间有点什么,他当然是偏向时清的,但对着陈大人的儿子,也不能太过苛刻。
“不过是玩笑话,不必动真。”
时清:“对对对,陛下说得对,不过是我们闹着玩的而已,你看我方才打你打的手都红了,我不也没说什么吗?”
陈公子:“……”
“对了,等到我们出宫,我去府上拜见一下陈夫人吧,听说她是一位温柔可亲的夫人。”
说着,小少爷抬头冲着皇帝软软的笑:
“母亲管我管的严厉,我便喜欢亲近性子好的夫人们,陈公子仿佛还是驸马,陛下曾言叫我把殿下们当做哥哥,那公主们便是我姐姐了,听闻陈夫人待二公主一向比对亲生女儿还好,正好,我也一道去看望一下二公主。”
陈公子又在冒冷汗了。
就照着时清这脾气,若是真到了他府上,还不把那些侍妾都揪出来。
现在没证据他就能胡说八道。
有了证据,时清还不非要他的脑袋不可。
时清仿佛没看到他满头的汗水,扭头歪歪脑袋,可可爱爱的问:“陈公子,是不是不打板子了?本来还说若是你打了板子,今日不便叨扰,我便明日再去,既然不打板子我一会就跟着你们一道回去吧。”
“不!”
陈公子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看向上首皇帝:“陛下!男儿一诺千金,请您赐臣子二十大板吧!!”
皇帝其实也挺想打他的。
好好的他睡着午觉,就被叫起来断官司,关键断还断不清楚。
但到底他是一个宽容的皇帝,于是出口道:“不必了吧,一个赌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