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么一个连自家“娈童”都抱不动的小公子,男人面上面无表情,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他腿上。
时清……卧槽,这尼玛推土机啊。
时清“你好重,快下来下来。”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急迫,江别余连忙又起身,转身一看,小少爷漂亮的眼眸里已经带上泪花了。
他那双白白嫩嫩,从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的软软双手,就这么颤抖又可怜的,落在了自己的衣袍上。
声音也颤了下来,竟仿佛都带上了一点哭腔“好痛……”
这边的动静很快被正在埋头做活的女娘们发现了。
眼见着小少爷眼里都有了泪,一个个立刻便花容失色,连忙放下东西,带起一阵阵香风扑了过来。
“清哥儿,这是怎么了?可怜见的,竟是哭了?”
“是腿吗?在哪里伤到了?”
一屋子的女娘又忙活了起来。
恰巧时夫人因为哄好了时老爷,在屋里也歇不下来,索性就披上了厚厚大氅,要来屋里看儿子。
结果刚来就碰上了自家眼里带泪花,捂着腿喊痛的儿子。
立刻惊呼一声,直接小跑着上前。
“我的清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诶哟可怜的,瞧瞧,都哭了,这得多难受啊。”
看见时夫人来了嚎的更加起劲的时清捂着腿,看了一眼还在那木呆呆站着,丝毫没察觉出自己很可能马上大祸临头的江别余,不爽的抽空踹了他一脚。
不爽归不爽,该遮掩还是得帮着遮掩的。
他撇撇嘴,随便扯了个理由“我撞在榻边了。”
“你们是怎么看顾的,竟让清哥儿撞的这么厉害!”时夫人又是焦急又是心疼,骂了几个女娘几句,又催促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去。”
骂完了,对着时清又是一阵的轻言细语“娘的清哥儿啊,快来让娘看看,还好咱家好药多,抹上就不疼了啊。”
说着她就要一脸心疼的去掀时清的衣衫,惹得时清连装可怜都顾不上了,连忙一个打滚滚到了榻上。
“娘你做什么,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怎么能掀我的衣裳。”
时夫人先是一愣,接着乐了,将帕子放在嘴边,娇声笑了起来“我家清哥儿还知道羞了,你这么大点孩子怕什么,还未成亲呢。”
是的,虽然他今年已经十六岁,在古代已经是可以娶妻的人家,但是在时夫人看来,自家儿子这分明就是个小孩嘛。
小孩时清却还是不答应,死死抓住自己衣裳往榻上最里侧躲“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诶哟,你这孩子,你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跟娘还忌讳什么。”
因为他这副羞窘姿态,时夫人方才的焦急也打散了,笑着指了个女娘过去“好,娘不给你上药,让你屋里人给你上,真是的,还跟娘讲究起来了。”
“我不要,我屋里的不都是女子吗?她们给我上药,不就毁了清誉吗?”
什么清誉不清誉的,也就是鹤城这边规矩大,街上连个女子摆摊卖东西都要指指点点,他们江南那边,女娘出来卖东西,只要是正当买卖,绝对没人看不起。
虽然这么想着,但到底拗不过自家儿子,时夫人只能顺了他“行了行了,娘给你找个小厮,这会满意了吧?”
恰巧这时被派去拿药的女娘回来了,时清见了眼睛一亮,又是一脚踢到了江别余腿上。
“你去拿过来,给我上药。”
方才小少爷没把他供出来,江别余就有些诧异了,现在居然还能不记仇的要他上药,他便更加讶异。
但还是顺从的上前,从那托盘上拿起了这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这瓶子一看就是被从好窑里面烧出来的,通体玉白,玲珑剔透,瓶身上还画着好看的画儿,这样的一个瓶子,放到外面恐怕能卖至少十两银子。
可在时清这儿,也只是用来装药的瓶子而已。
他接了药,转身来到了榻边,修长大手落在了衣摆上就要嫌,那还带着几分冰凉的手却又被一双软软小手抱住阻止。
软嫩小手的主人正一边抱着他的手,一边抬起眼,一张精致好看的脸蛋上,写满了羞窘与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