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以往的经验,跟天命之子气运值相近的角色,大多是反派。
那秦峥到底是不是呢?
他抬手推开门,探进头张望,正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黑眸,秦峥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冷峻的面庞透出几分严苛的味道。
他又恢复成沈眠初次见到时那个公事公办,没有几分人情味的秦大少。
沈眠朝他盈盈一笑,道:“老秦,你急着找我,是有事?”
秦峥知道,沈书白但凡闯祸,或是有事求他的时候,就会用这种撒娇的、黏腻的语气唤他“老秦”。
“过来。”
沈眠便乖觉地走到他跟前,笑道:“你今天怎么格外严肃,我有点害怕。”
秦峥骤然出手,把他拉到自己腿上,扣住纤腰,低声问道:“玩够了?”
沈眠眨了眨眼,无辜地问:“什么玩够了,我请剧组吃饭赔罪,你不是也知道。谢擎那件事,也是媒体夸大其词,我跟他其实……”
“嘘——”
秦峥的食指附在沈眠的唇瓣上,打断了他的话,“别说话,我怕我又忍不住相信了你,每次听你说话,我就会变得很迟钝,脑子里除了你,再想不到别的,漏洞百出的谎言,我却听不出来。”
“秦峥,我没骗你,我记得我们的约定。”
秦峥道:“看,你这么一说,我就忍不住心软了。”
他指尖抚上沈眠微肿的粉瓣,低喃道:“这又是谁吻的?谢擎,还是秦墨?又或者,他们两个都碰过这里。”
他的脸上瞧不出半分情绪,沈眠却觉得,他已经到了暴怒的临界点。
“一个月之内,你是属于我的,我没有妄想绑住你太久,仅仅是一个月,你都没办法忍受吗?沈书白,我自问对你已经给足了耐心,我所有的耐心,几乎都给了你,可你还是背叛了我。”
他缓缓打开抽屉,沈眠看到他在里面拿出一个银白手铐,泛着冰冷的白光。
沈眠一怔,下意识便要从他怀里逃开,连大力丸都用了,可就是没办法从秦峥的手里挣脱开来。
这男人,力气实在大得惊人,超过这个世界的人类应有的极限。
沈眠有些惊讶,自己此时竟还能如此冷静地思考,或许他心底深处很清楚,秦峥不会伤害他。
更确切地说,是舍不得伤他分毫。
秦峥握着沈眠纤细莹白的手腕,缓缓为他戴上枷锁,然后抬起那只细腕对着窗前的月光细细打量,吐出两个字:“真美。”
也不知是赞美沈眠的手腕,还是为他打造的手铐。
“秦峥,你想做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想毁了我吗?”
秦峥道:“我总是抓不住你,这次我抓住了,抓牢了,你总该逃不了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隐藏着几分淡淡的喜悦,似乎得到了极珍贵的宝物,压抑着狂喜,只虔诚地在沈眠眉心落下一个吻。
沈眠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秦峥猛地抱起身,是往卧室走去。
秦峥把他安置在床上,而手铐的另一端,自然是床沿。
秦峥道:“《猎影》是你的心血,我不会毁了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接替你的位置,至于你,因为腿伤复发,可能需要长时间卧床不起了。”
沈眠蹙了蹙眉,却忽然挑起唇,笑问:“这是你真正想要的吗?你说过,圈养的狐狸,是没有灵性的。”
“可是,放养的狐狸不属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沈眠道:“秦峥,我今天跟秦墨说,说你和他不同,因为你从来没有强迫过我,你尊重我,看来我错了。”
秦峥微微颔首,垂首看着他,道:“看来是这样。”
沈眠自嘲地勾起唇,闭上了眼睛。
秦峥躺在他身旁,往沈眠手腕上系了块深蓝色的手帕,让他不至于划伤手。
“阿白,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有个男孩,他从小就接受最优秀,最正统的教育,活得精雕细琢,活得尊贵、体面,任谁也挑不出半点错,可同时,他也像是个木偶娃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都是被设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