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求防患于未然,对陆宇以前给他塞那东西,都是半推半就的态度,现在陆宇让他选择“有害”还是“无害”,明显只是玩笑,但他却当成认真,自然不能让陆宇失望。
陆宇听得直乐,又摸了摸胸口那片和紫檀木吊坠戴在一块的“千机叶”,低声问:“那,尺寸呢?会不会太小,呃,或者太大?”
“别老是说这些。”
小黑哥之前那句话已经是极限了,怎会再陪他调情?一瞬间皱起浓眉,隐约不高兴地看他,两步过去,把手中晶莹物事放回提包中,转开话题问,“你感应的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陆宇笑了笑,饶过他,收回话题道:“外表看不出来,似是古玉通灵的‘玉气’,又好像是其它东西,我刚才想用内气探察,但这玉盒居然阻隔住了,或许是我内气刚练出来,还太微薄的缘故,你来看看能不能用内气探察。”
他把玉盒交给小黑哥,转身又去看被小黑哥放回包里的晶莹物事,饶有兴致而迫不及待。
小黑哥眼神不自禁地瞥到他的动作,敦厚帅气的脸庞略有不自在,继而皱皱眉,厚脸皮上来,沉声说:“先别弄那东西,回家后,你想折腾都随你,这还住酒店旅行呢,你想都别想,不方便。”
沉静着脸说完,坐到一边,大手托着近一尺长的破烂玉盒,用另一只手催使内气,凝神探视。
陆宇低笑不停,很顺从地把晶莹物事放回提包。他本就没打算现在弄,还没消毒处理呢。
“噫!”
小黑哥原本稳重泰然的面庞闪现一丝惊疑,继而感觉内气被玉盒弹回,他连忙收功,平复下内气,转头道,“这里面有夹层,夹着太子图画,是和鬼王葬里我见过的太子画像相近的小幅画像。”
他凝眸直视陆宇,忽然心头突突跳,莫名地想:这太子画像,竟会让陆宇感应到?
“鬼王葬的太子画像?就是你说,站在太子墙绘下面逃过一劫的那幅?”
陆宇也微微惊异,但惊异的方向却与小黑哥不同,他蓦地凝眸沉声,“这么说来,有人从鬼王葬里盗出来过什么宝贝,这就是其中之一,后来不知怎么流落到陈先生手里。”
他轻轻嘘一口气,“世上身怀绝技,甚至与你我一样拥有超凡脱俗能力的,自有人在呐。”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事小心。
“我们以后行事,不能无所顾忌,越是本领高强,越是要怀有一颗恭谨的心。”
陆宇轻声而认真地说,走过来,坐到小黑哥身旁,伸手拍了拍小黑哥因穿运动短裤而裸露的大腿肌肉,蹙眉道,“这么看我做什么?听到我的话没?”
小黑哥回神,垂头又凝眸细看手中的破烂玉盒,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听到。”
陆宇浓直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低哼一声,伸手就进入他运动短裤中,熟练地抓紧他裤裆里那一坨,低问:“三心两意什么呢你?”
“没,别,别用力。”
小黑哥男人私密话儿被他抓得生疼,浑厚阳刚的声音连忙放得轻柔,坚毅的嘴角扯了扯,沉声低低地说,“陆宇,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你说的,我都明白……”
“明白?”
陆宇看他并未真的 把自己的叮嘱当回事儿,莫名地勃然大怒,“你明白个屁!”
他蓦地缩回手来,一把将小黑哥推倒在床,跃上床,穿着鞋踩到小黑哥健壮的胸肌上,蹲下身体俯视他说,“我没跟你看玩笑,往常也没认真叮嘱过你什么,我现在只说一遍,你给我记住——”
小黑哥见他当真有些生气了,这才彻底从太子画上收回心神,躺着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踩着,低声笑道:“好,你说,我都听你的。”
陆宇浓直眉头皱紧,罕有的认真说:“小黑,你记住,以后,别仗着有点壮实肌肉,就傻大胆儿地胡乱闯荡,以前你那些拼命的事儿,以后全都不能去干,说句不好听的,我也不是吓唬你,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家陆爷我直接给你殉情!”
小黑哥听他说得如此认真,当真面色一变,忙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别说这些话,我知道,我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先和你说,得到你允许,我再去做,不会再向上次瞒着你自己出去解决了。”
他躺着,眼眸森黑,浑厚的声音低柔,“陆宇,你也答应我,关键要紧的事情,别瞒我,就像,你以前帮我驱散邪气,你明明弄到自己身上去了,还瞒我不说。”
陆宇神情缓和下来,嗯了声,一转身坐到他胸口上,抬脚把一双鞋子都脱掉扔到床下,转身回来,仍旧坐在他平厚壮健的胸肌上,低头俯视他,抬手说:“击掌为盟,以后,我们什么都不瞒着对方。”
小黑哥胸肌结实,轻松撑住他的重量,甚至呼吸平缓如旧,胸膛的呼吸张缩把陆宇都带的轻微起伏,抬手与他稳稳地击掌,一如既往宣誓般、沉声重重地说:“永远都不瞒你任何事。”
陆宇嘴角微微勾起,清朗的音调低沉而温柔:“我也是。”
然后也不从小黑哥胸膛上下来,仍旧盘膝坐他胸肌上,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小黑哥肌肉的坚韧和温暖弹力,顺手把玉盒从小黑哥手中拿回,凝眸再看。
“不行,我的内气还是不足以透过玉盒质地。”
他蹙眉,只得再把玉盒塞给小黑哥,说,“能够阻拦内气的东西虽少,却并非罕见,玉盒质地不错,但留着却没有什么用处,你看着办,看能不能把那张太子画取出来,咱们一起看看它有什么猫腻,竟能引我感应。”
他这才从小黑哥胸膛上翻身下去,坐在小黑哥身边。
小黑哥见他下去,一下坐起来,捧着玉盒,说:“我再看看。你等一会儿。”
陆宇嗯了声,健实的臂膀撑着床铺,灵动地挪到小黑哥身后,自然而然、习惯性地抱住他,双手从他腰间的白短袖T恤下沿伸进去,抚摸他硬朗有力的腹肌、壮实有型的胸肌,温暖光滑的结实触感,爱不释手。
小黑哥被他摸习惯了,由着他摸自己,并不分心他顾,浑厚的内气透过黄褐色玉盒的质地,探察那张让他越发有种莫名恍惚的太子画像。
他内气浓郁,穿透玉盒,如眼神和触感的身体延伸,出神入化,神妙莫测,细细感知,半晌才确认,那画像并非是沾黏在玉盒上面,而的的确确是被玉盒夹层紧密夹住的一页图卷。
画像,为什么会夹在这么秘密的地方?而且这个盒子,还是用来盛放古时“玉势”的东西。
小黑哥心底疑惑越发浓了。
他想了想,回头说:“陆宇,我现在把玉盒切开,将那画像取出来?”说着话,皱皱眉头,轻喘一口气,无奈道,“陆宇,别闹,说正事儿呢。”
他两块胸肌都被陆宇抓着抚摸,连两颗乳头都没被放过。
“呵,没忍住。”
陆宇从容而笑,收回手,道,“你把玉盒切开吧,我很好奇呐。”
小黑哥扯了扯嘴角,干脆一把将上衣脱光,露出精壮健实的流畅肌肉轮廓,说,“玉盒夹层很薄,我慢慢切磨,你继续?”
陆宇哈的一笑,抱住他啃了一口,“那敢情好。”双手自然而然更为随心所欲。
于是,静谧的客房中,便出现这样一幕:
板寸黑发浓密的阳刚青年,麦色的健壮体魄只穿黑色运动短裤,坐在床头,刀削斧凿的敦厚面庞平静沉着,一手把玉盒按在床头柜上,一手拿着锋锐刀片,稳稳地沿着方形轮廓切磨;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臂膀、胸膛上健实饱满的肌肉或是屈张,或是收缩,硬朗有型,引得他身后温柔抱住他的俊气男子,爱恋无尽地在他肌体上抚摸……
一前一后,两个男人的紧贴;以前以后,两个男人的恋情。
……
直至过了二十多分钟,质地特殊的玉盒才被小黑哥小心翼翼地切磨开。
“出来了。”
小黑哥对陆宇抓摸他臂膀肱二头肌和胸肌腹肌的手视若不见,低声轻轻地说,“你看。”
他抬手,双指相掐,抽出来玉盒上层中间的一张洁白玉片。
玉片长有五寸,宽有三寸,却只有两页A4纸相叠的厚度,薄得不可思议,又厚度均匀,方方正正的,上面不知用什么绘制了一副男子的全身画像,染料渗透进玉片中,仿佛天生造就如此玉画!
玉画中,那人身着太子袍服,浓眉星眸,威严淡然,温雅雍容,眼眸平视前方,似能看破人心。那眉眼、神情、姿态彷如活人,精致到极点,尤其神韵,入骨三分。
陆宇看得微微一怔,双手从小黑哥壮健的胸肌上拿开,就这么抱着小黑哥,伸手捧起小黑哥手中的玉片,两人一起细看,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感叹:“鬼斧神工。”
小黑哥点点头,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恍惚,但运转内气,却没有现实中的感应。
他转头轻问:“陆宇,你,有感应没?”
陆宇嗯了声,道:“有感应,就是这张玉片,我本来还以为,这会是一片功法,或者类似吃了能够增长功力的红鲤鱼,却没想到,竟只是一副玉画而已。”
小黑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追根究底地轻问:“有什么感应?”
陆宇挑挑眉,轻笑:“还能什么感应,现在已经确定不是单纯的玉气感应了,再分辨下来,自然就像是感应X市的那个年轻陆宇似的呗……”
说到这里,他自己微微一愣——X市的陆宇,与他灵魂同源,哪怕现在他已经彻底获得了新生,更有“千机叶”那等护身养魂的宝物随身,万一X市的陆宇遭遇不测,他也不一定落到什么下场,而这玉画却算个什么?竟也能与X市的那个以前的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