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别开目光,外强中干道:“我就是问问。”
凌博今道:“他们看上去很幸福。”
“我收到请帖,以徒弟的身份来恭喜师父和师娘白头偕老,你别想太多。”王瑞将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端起水果盘匆匆往外走。
常镇远翘着二郎腿看电视,见他出来,慢悠悠道:“来抢亲?”
王瑞脸红了红,“一点也不好笑。”说完,丢下水果盘进凌博今屋里去了。
常镇远拿起苹果咬了口,神情若有所思。
凌博今洗完碗出来就看到常镇远一手搭着沙发背,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怎么了?”他疑惑地问道。
“最近夜里凉,睡沙发的话最好盖一条毯子。”常镇远顿了顿道,“没有多余的毯子,我可以借给你。”
凌博今望着他,突然笑起来。
常镇远将遥控器往沙发上一丢,转身上楼。
“师父,其实我的床挺大,能挤两个人。”凌博今道。
常镇远充耳不闻地往上走。
凌博今低头看着水果盘里剩下的一半,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夜晚的时间总是过得飞速。
凌博今抱着毯子侧躺在沙发上打瞌睡。电视屏幕上五彩斑斓的光照在他的是脸上,忽明忽暗。在他身后上方,常镇远穿着睡衣站在楼梯栏杆边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凌博今从沙发上伸出来的两只脚,不过就这么一点也已经足够了。
他正要往回走,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起来。
凌博今似乎被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愣了两秒钟才接电话。
“大头?你找师父?等等。”凌博今回头,就看到常镇远在二楼冲他摆手。“师父睡了,嗯。锁着门呢。对,师父晚上睡觉一直锁门。不用试,我知道……是的,王瑞在。他也睡了。嗯,对,也锁了门。……不不,你不用上来,大门也锁着。因为,最近治安不好。是,我是警察,所以更要有防盗意识。明天是大喜日子,新郎官应该早点睡。不用紧张,我就不紧张。”
常镇远没往下听,回房间跳上床正打算设好闹钟关手机睡觉,手机就争分夺秒地响起来。
——又是大头。
他不耐烦地接起手机:“如果你说的话超过两个字,我明天就来抢婚。”
“……晚安。”
“晚安!”
晚上迫于威胁的暂时偃旗息鼓并不等于第二天早上不会重振旗鼓。
常镇远的闹钟刚刚响起,楼下就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他虽然不喜欢赖床,但也不喜欢被人用这种方式唤醒。常镇远换了衣服进洗手间洗漱,出来就看到大头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大头心虚道:“我敲过门了。”
常镇远道:“我确定我没有回答。”
“是啊,所以我才担心地进来看看。”大头说完,傻乎乎地笑道,“我今天要结婚了。”
常镇远道:“想请我当新娘?”
大头笑容一下子收起来,“不要一大早吓人。”
常镇远道:“没有你的笑容吓人。”
“……大喜日子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点吗?”大头委屈地看着他。
常镇远道:“今天还有什么事能影响你的心情吗?”
“当然有。”大头嚷嚷道,“我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常镇远道:“别结婚了,陪我打乒乓球去。”
“做梦!”
两人下楼,王瑞也洗漱完出来了,看到大头,脸先是一僵,随即扯起来脸皮道:“师父,恭喜。”
大头抬手拍拍他的脸道:“你怎么了?没睡好?早让你来我家,你非要跑来和和尚挤,睡不惯吧?脸都肿了,不像牛鼻子,像猪鼻子。”
王瑞脸涨得通红,眼睛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收回去的手。
凌博今道:“我们先吃早餐吧。”
“出去吃吧,我请。”大头拍拍胸脯。
常镇远道:“准备了多少红包?”
大头道:“一百块。怎么,一大早还打算吃鲍鱼鱼翅?”
常镇远摊手道:“钱拿来。”
大头还真掏出一张一百给他,“你打算叫外卖?”
常镇远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块给王瑞和凌博今,“煮几个鸡蛋吧。”
“……你太抠了!”大头指着他的鼻子叫起来。
常镇远笑着将钱揣进口袋。
最后那张一百还是被充公买了早餐,为了不让自己亏太多,大头一个人吃掉了二十块。
常镇远等她吃完后提醒他道:“小心半路找厕所。”
“……”
事实证明,常镇远的嘴巴不但对嫌疑犯有效,对他也同样有效。
“开慢点,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公用厕所。”大头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窗外。
常镇远道:“你三分钟前刚上过。”
“我知道我在拉肚子,你不用形容得这么详细。”
“至少我没说我坐在你旁边一直听着你肚子咕噜咕噜地响。”
“我错了,阿镖哥,你先给我找个厕所吧。”
“……”
“你干嘛掉头。”
“为了避免出现给新郎找条新裤子的尴尬局面。”
“……你真的不用形容。”
虽然在去的路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不和谐插曲,但并没有动摇结局。大头最终还是按时来到新娘家,临时吃的药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起了效果。所以新娘这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位新郎差点拉昏在半路上。
“红包,我们要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红包!”伴娘率领娘子军围在楼下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