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被打跑,高长和大黄也拔足狂奔,这么一耽搁,太阳已经渐渐爬上了地平线,蓝色的阳光晶莹剔透,照在清晨的露珠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但是对这一人一狗来说,却像是是催命的符咒。
刚刚他们为了抓这几只田鼠,已经离开车队有一段距离了,原本以为还够时间回去,却没想到遇上了狼群,虽然大黄把头狼打败了,但是时间也确实被耽误了。被阳光照射过的皮肤开始渐渐发烫,高长脚下不敢停歇,大黄跑在他前面,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放慢步伐等着他跟上。
“快跑!你先跑!”这只傻狗,这种时候自然能跑一个是一个了,难道还要玩殉情吗。
“呜……”大黄却依旧迈着小步犹豫不前。
“跑!跑!!跑!!!”高长的吼声在平原上回荡,却无论如何也赶不走那只神经大条的犬神后裔。
高长一边飞速奔跑,一边勉强运转大脑,这会儿他们没回去,白宝他们肯定已经用篷布死死挡住光线,藏进车里去了:“你先去找白宝!让他们开门!”
大黄又回头看了高长一眼,这才迈开四条腿,飞快地跑开了,一溜烟就消失在茫茫野草之中,他娘的四条腿跑得就是快,高长在心里骂了一句,基因优势这玩意儿,是他再怎么勤奋修行都赶超不了的。
不一会儿,大黄就跑到了车队停留的地方,找到它和高长一起搭乘的那一辆车子,白宝果然已经带着兄弟躲进去了,车斗后边,篷布紧紧实实地裹着,根本没有可以供人出入的地方。
“汪汪!”作为一只犬,大黄只能以这种形式通知里头的人开门。可是它吠过之后,里头却半点动静都没有,与人类相处这么些年下来,大黄多少也知道一些他们自私的本性,这时候不开门,大概是担心被自己和高长连累,晒了太阳出事。可它却也毫无办法,篷布在它眼里虽然脆弱,一爪子就能把它们抓破,但是抓破之后呢,待会儿高长还是没有地方躲藏。
“汪!汪!汪汪!呜……汪!”大黄围着车子反复叫唤,声音越叫越低,心里也越来越绝望,看来里面的人真的不打算让他们进去了。
“白宝你个孙子!再不开门老子撕了你的篷布!有几块撕几块!”高长这时候也到了,见大黄围着车子打转,车里头半点没动静,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没长脑子啊?在大太阳底下瞎转悠什么?”高长抱着大黄坐在背阳的阴影处喘气,呼吸有些异样的急促。
“高长,快进来。”篷布罩子上打开一条缝,高长拍拍大黄让它先钻进去,自己也随后进去了。
“吼!”大黄一进车子,就把白宝扑到了,咧着牙齿一脸暴躁,好像下一刻就打算把这个家伙撕碎了一般。
“高……高长,这事你可不能怪我。”白宝向来机灵,知道这时候找谁说话才有用。“被这太阳一晒,什么都得发狂了,我得为我兄弟着想啊。”
“等老子缓过这口气来,再慢慢跟你算账。”高长招招手让大黄过去,他心里也知道这事不能怪白宝,刚刚就大黄独自在外头叫唤,大黄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条平常的狗,不开门让它进来很正常,但是只要一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画面,他就忍不住感到愤怒。
高长弓身躺在被子上,喘气喘得厉害,大黄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发出连串的低吼,看起来心情也相当暴躁,但是不能暴躁,不能生气……卫成英说过,晒了太阳以后很生气,生气就想撒气,等气撒完了,力气使完了,人也完了。
“嘘……没事,别生气。”高长把大黄紧紧抱在怀里,这家伙虽然是犬神后裔,但是开智才刚十二年,说起来心里年龄还很年轻,这种时候,高长就担心它会挺不过去,只能不断地抚摸它的脖子,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呜……”过了一会儿,大黄在高长怀里发出小声的呜咽,似乎相当委屈。
“没事,白宝那家伙我帮你教训。”高长亲了亲大黄的脑门,继续安抚它的情绪。
“嘿,高长,今天这事你真怨不着我。”白宝还觉得自己挺委屈呢。
“少废话,躲我们远点啊,晒了太阳以后心情烦躁得很。”高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慢慢脱光身上的衣服,只留一件打底的T恤和一条平角短裤,身上烫得好像要烧起来一样,大黄身上也同样滚烫,不知道他们这种程度,是不是已经达到了变异的标准,还是只能算是轻度的晒伤。
“吼……”听到白宝的声音,大黄又开始有些躁动。
“嘘……睡觉,睡觉。”高长连忙又把大黄抱住了,手里不停地帮它顺毛,一人一狗紧紧靠在一起,压抑着心里奔腾的怒气。汗水顺着高长的皮肤,一滴一滴滑落在被褥上,留下一小片一小片的印记,黝黑的皮肤下,肌肉一条条绷劲,又一点一点舒展开来,如此反复着,直到精疲力竭,才终于陷入了沉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正行驶在路上,高长伸出左手捋了捋自己汗津津的头发,突然发现贴在自己胸口的是一片光滑的皮肤,再用右手摸了摸,好像是男人的背脊,光洁健美……
难道他睡着睡着就丢了大黄跟别人抱到了一起,不能吧?不对,这是大黄的味道,高长用手摸了摸这人的头发,果然,触感一点都没变。可是,老长时间都没办法成功化形的家伙现在怎么突然就成了呢?难道这蓝色的阳光晒一晒,还能有帮助?
这时候身边的人也动了动,像是要醒了,高长伸出手指轻轻挡在他的嘴唇上:“嘘……”
“呜……”大黄好像也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了,不安分地动了动,然后就忍不住雀跃起来,光溜溜地在被窝里打起了滚儿。
“安静点。”高长伸手把人拖到自己身边,留神观察了一下车里的其他几个人,睡觉的睡觉,假寐的假寐,还有一个正躲在被子下面打手枪,男人嘛,时常总要排解排解。
高长在黑暗中细细感知着大黄化形后的身体,五官长得相当不错,张扬不失细腻,眼睛窄而长,鼻子俊挺,嘴唇……丰满柔软。高长盯着那两片唇瓣看了许久,心里有些骚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果然又软又有弹性,这时候,大黄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高长的手指……
这个人,其实是自己的伴侣吧,高长这么想着,心里就放开了,翻身压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唇磨蹭了一下,麻麻的,身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心里却有些莫名的喜悦。
大黄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高长这回没有再让他缩回去,而是用自己的唇舌裹住了它,含在嘴里轻轻地吮吸,身下的男人发出一声轻哼,不知所措地缩回了自己的舌头,高长轻轻笑了一声,打算翻身离开的时候,却被对方抱住了,腹部,有一块不属于自己的炙热,正无助地□着。
这是高长始料未及的,刚刚化形,不是正虚弱的时候吗,怎么兴致这么高,难道也是蓝色阳光在捣鬼?不过既然是伴侣,有些义务还是应该履行的,尤其是高长已经发现,这个过程相当让人感到愉快。
高长再次吻上那两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双唇是时候,已经不再是刚刚的浅尝即止了,而是更煽情的纠缠,唇舌伴着口水摩擦搅拌,舔吻吮吸,身下的人很快就乱了心跳和呼吸,炙热的地方更热。
双手沿着他赤|裸的背脊上下抚摸,努力开发寻找着这副身体的敏感点,当高长叼着他的喉结握住炙热的中心的时候,这一副健壮而又稚嫩的身体,早就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无助地打开四肢,仰着头颅喘气。
“呃……啊……”随着一声低吟,这副身体的第一次,就这么洒落在了高长手心,被他用自己早先脱下的脏衣服擦了擦,随意丢在了旁边一个角落。
“舒服吗?”蒙着被子,高长亲了亲男人的额头问。
“嗯。”对于刚化形的犬神后裔来说,刚刚那样的消耗还是有些太大了,困倦很快又将他包围。
“累了?”高长温柔地抚着对方半长的头发,觉得手感前所未有地好。
“嗯。”男人把额头放在高长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
“睡吧。”高长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他从来没想过,大黄化形以后竟然这么惹人爱怜,这么好摸,还这么温顺!高长忍不住都想仰天长啸了,生命如此美好!
第40章
话说当时高长和大黄上了车以后,猫成一团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睡着了,车上的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俩家伙要是发狂了,他们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就高长那身手那枪法,还有那条叫大黄的大狗看起来也厉害得很,要真对上,他们可能真没什么胜算。
白宝提着灯确定他们俩都睡熟了,还给他们盖上了被子,晚上温度低,这万一要有个头疼闹热,高长到时候心情肯定更恶劣,再回想起自己这条宝贝狗被他们关在车外的情景,估计还得拿他撒气。
傍晚时分车队停下来做饭休整的时候,白宝见高长和大黄都还没起,就让人别去叫他们,给他们睡吧,最好多睡几天,把前边的事情都忘了才好。负责炊事的大汉姓刘,是个北方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挺会做饭,这天晚上的肉汤就不错,喝一口,满嘴鲜香。
“这是啥肉啊?”白宝吃着觉得甚是不错。
“田鼠啊,嘿,这年头田鼠大的,一只都一斤多了。”大刘呼噜噜喝着汤,一口喝下去小半盆。
“不错,咱这班子人里还出了个能抓田鼠的,说说,谁抓的?”既然有这么个专长,以后就得好好培养,物尽其用才是。
“头儿,不是你你拎回来的吗?还洗干净了挂在车上呢。”大刘疑惑地问。
白宝好像有点明白了,他喊了黑子一声:“黑子,过来,今天早上高长上车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提着几块肉?”
“是啊,随便就丢在车上,我帮他挂起来了。”黑子不明所以。
“头儿,是他们的肉?”大刘在村子里的时候,就听说过高长这个人不好对付,那山上的野猪多凶猛,他愣是一头头地往村子里扛,这次一块儿出来,也多少见识到了这人的身手,到时候高长要修理他,他能反抗得了?
“你自求多福吧。”白宝叹了口气,人家拼了命打回来几只田鼠肉,大概是想留着喂他的宝贝狗的,结果就这么被他们这群人煮了肉汤,理亏啊。
“我这不是不知道么,再说,大伙儿不都吃了吗,不然,咱给他俩也留一碗?”
“留个屁,肉都煮了就给留碗汤人家能干啊?喝了,都喝了,喝干净点,盘子碗的,都仔细给我洗干净喽,什么时候他要是问起来,大伙儿该怎么说都知道吧?”关键时候,还得大哥拿主意。
“不知道。”一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错,就这样。”白宝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把自己的那碗汤喝完。
“对了,今天下午谁在车上腻歪?”白宝喝着汤,终于想起这一事来了,虽然他作为大哥,但是人家在兴头上,他也不好坏对方的好事,这年头,跟男人跟女人的,也没多少人计较了,可好奇心多少还是会有一些。
“是啊,我也听到了,亲嘴亲得吧唧响。”
“这还不好意思说了,真是的,说说,咱也替这俩人摆一桌啊。”
“嘿,不是我,你们可别看我啊。”
“谁啊,是不是你啊大刘?”
“老子喜欢女人,一百年不改变。”
“那你们要都没搞,今天下午是我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