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余朗也可以去找余海天,能把安慧兰的东西扔出来的人,能做的名正言顺只有余海天,而且,没有人能反驳余海天,也没有人敢反抗他的话。
余朗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转身。
那个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目瞪口呆的看着余家的小少爷,安慧兰亲生的儿子,微笑着,站在窗边,把他亲生母亲隐秘的,私密的,隐私的,绝对不能展示于大庭广众之下的衣服,隔着窗户扔了下去。
余朗一件一件的扔,落在楼下的草坪上,转眼就铺了一小片,他回头微笑的对着那个张口结舌的人,“既然是夫人先说的,你答应了她,听她的话,我自然不能怪你,不过……这次是,可是我先说的,”
“我说,没有我的话,”余朗指了指下面,像蛇一般的眼神,厉声道,“谁也不准把下面的东西收起来。”
那个人傻了,“小少爷,那岂不是……明天会有很多人看见的?”
估计,等明天早上,余家恐怕不会有人没有参观过安慧兰的情趣内衣了吧?这未免太引人遐想了?
余朗没不在乎,反正安慧兰又不是他妈,就是安慧兰被人拍了裸照贴大街上,他也不会觉得丢人,顶多登报脱离母子关系,他凉凉的说,“不用担心,她可以打电话里跟我商量一下啊。”
终于把这一巴掌抽回去了,余朗心情愉悦,又加了一句,“对了,我的话别忘了告诉其他的人,免得有人误会把草坪上的东西当垃圾给收拾了,其实我只是想那些东西晒晒太阳而已。”
那个人的嘴角一抽一抽的,他觉得他完蛋了,早知道他就把衣服给拿出来了,现在夫人的情趣内衣被示众,应该不是他的错吧,丢了面子的夫人不会找他算账吧,也跟着丢人的余总不会把他大卸八块吧,反正,作为这件事间接的促成者,他讨不找好。
余朗在窗边欣赏一会儿,他有些后悔,刚才他不应该把那打保险套仍池子里的,放在情趣内衣旁边多应景啊,他站起来,“对了,我妈妈睡眠不太好,晚上不要去打扰她,不过,有什么事你可以去找我爷爷和我爸爸。”
言下之意,他不让人去通知安慧兰,如果非要阻止的话,去找能做主的余海天和他爷爷吧,他们说了话,让把东西收拾掉,自然,他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那个人终于确定他肯定要倒霉了。
☆、44 长大
余朗话说的很满,他的语气表情都显示,甚至不在乎那人把事情捅到余海天和他爷爷面前,表现的好像,就是余海天和他爷爷知道了,也会完全赞同他的做法。
但是,内心里余朗并没有那么的自信。
以前,他也很不给安慧兰面子,很多人都是知道,他和安慧兰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他没有这么明显的表现,这已经不是不喜了,这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抽她一巴掌。
而且,尽管余朗从来都不承认,但是安慧兰确实是离余海天最近的女人,在康宁没有出现之前,还是余海天唯一拥有和拥有过的女人。
时至今日,安慧兰跟了余海天十五年,也待在了余海天的身边十五年,她为了余海天生了一个孩子,也搬进了余家,得到家长的承认,安慧兰和余海天的太太仅有一步之遥。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很多人给安慧兰面子,实际上看的是余海天,安慧兰能代表一部分的余海天。
假如,安慧兰被拍了裸照贴在了大街上,安慧兰没脸,余海天也不会脸上有光,甚至余海天会比安慧兰更丢脸。
余朗明天做的,仅次于拍安慧兰裸照了,他在安慧兰脸上抽了一巴掌,估计至少有一半的巴掌抽在余海天的脸上,要不是余朗是余海天的儿子,他还真不敢下余海天的面子,当然,要不是余海天是他爸爸,他也不会太在乎余海天的感受,为了一个安慧兰,让余海天不痛快,就不值当的了。
那天余海天晚上回来,余朗好像就有些惴惴的,好几次张开嘴巴却没有说话,欲言又止。
余海天端来了宵夜,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着一碗面。
“爸爸……”
“嗯?”余海天压根就不太敢看余朗,余朗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不提那其中的有些欲望的遐想,刚才他看到衬衫下面,余朗晃荡的小腿,差一点没有让他爆血管,他把他再看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上去。
他咳了一声,还是克制的,有些舍不得从余朗身上移开了视线,他看了最后一眼,“朗朗,去换件衣服吧。”
现在余海天说什么,那么就是什么,余朗换了件衣服回来,做到了余海天身边,拿着筷子卷了面条喂了余海天,反正讨好一下余海天是有必要的,也许一会儿余海天生气,能看在他现在的小意殷勤上就不生气了呢,当然,如果余海天从来就不会生气,那就更好了。
喂着余海天吃了半碗,再喂的时候,余海天终于说他吃饱了,拿着手帕擦嘴,“朗朗,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说吧,爸爸都把面吃了呢。”所谓吃人手短。
余朗捧着碗,差一点没有把脸扎在碗里,低着头,给余海天指了指窗户的方向,“爸爸,你自己去看吧!”
说了这一句,余朗就再也不肯说了,捧着碗呼噜呼噜的吃面,余海天走过去看了一下。
楼下草坪上扔了一地的情趣内衣,余海天背对着余朗,感受着背后若有似无的视线,在余朗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轻松而愉悦的表情,望着楼下,好像不是看一片透着几分淫靡的情趣内衣,而是看着一副画似的。
他很享受余朗这种类似于占有欲的感觉,好像把自己当成他的领土,不许别人入侵,这样会让他愉悦!!
不管余朗的占有欲是什么,对父亲的,还是对爱人,或者是对自己东西本性中的独占,他都有办法,把这种占有欲混淆成,对爱人的占有欲,反正,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分清楚这么细微的感情呢,还不是他说什么,余朗就会听什么,听多了,自然就能变成他真正想要的了。
当然,对余朗表现出来的忐忑,他就更高兴了,他不会傻缺的以为,余朗的担心,是因为让安慧兰伤了面子。
这是因为我,他害怕我不高兴!!!
任何男孩在十五岁的时候,都会亲近母亲,多于亲近父亲,也许心里会更敬爱父亲,但是论亲近,他们都跟喜欢亲近母亲,对比与父亲的威严,母亲的柔和跟娇弱,更容易让他们偏向。
母亲是一个很特殊的词语,不管是对男孩还是对女孩,他们天性就会对母亲产生亲近,不同的是,男孩长大了,更喜欢像个强者似的去保护他的母亲。
余海天知道余朗对他还没有产生他想要的感情,可是他很高兴看到,他贴心与他,更甚至安慧兰。
我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的,我的感受,比他的母亲还要重要,我在他的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他也合该把我看成最重要的。
余海天在余朗的身上投入了心血,全身心的关怀和养育,哪怕安慧兰是余朗生母,是她把余朗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他也不能忍受,在余朗的心目中,安慧兰与他不分伯仲的地位,况且,余海天想让余朗属于他,不让人和他分享,让余朗彻底的,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想要当他的爸爸,也想要当他的男人。
他想要得到余朗,就要让余朗克服他们的血缘,他的第一个障碍是他自己,他是他爸爸,余朗不把他当爸爸的时候,才可能接受他,他的第二个障碍就是安慧兰,安慧兰是他的妻子,是余朗的母亲,只有余朗漠视这两点的时候,余朗才会愿意接受他。
“只把她衣服扔出去了?”余海天很享受把第二个障碍物踢开的愉悦感,剩下的,他只要专心把安慧兰踢开他们的生活,就可以专心对付余朗了,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东西,自然要扔出去!”
“你亲自扔的?”余海天的脸色,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实际上,他在心里差一点没有乐开花,他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的儿子起了这样的心思,但是,现在他开始感谢以前的自己,他没有像其他的家长一样,只为余朗提供生活,他全心的陪伴着余朗,获得了今天的回报,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安慧兰。
余朗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是我扔的。”
余海天微笑着看着下面,朝着余朗招手,“就扔了这些?仍的挺漂亮的!”
“扔了七八件情趣内衣,两件浴袍,四罐化妆品……,还扔了一点保险套。”余朗坐在那边端着碗没有动,他小心地看了余海天一眼,犹豫了一下,吸了口气,张口道,“我还吩咐人不让他们收拾,明天很多人都能看见,没准还有人拍照片呢。”
“哦!”余海天摸了摸下巴,终于在另一侧窗户那儿看见了余朗仍在湖里的保险套,又叫余朗,“过来看看啊,仍的真的挺漂亮,不过你应该把这些保险套也仍草坪那里,那样会更漂亮的。”
余朗终于端着碗跑过来了,看余海天看得这么高兴,他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把安慧兰那些东西给扔出一朵花来了。
“爸爸,你不生气吗?”余朗靠近余海天,小心的提醒,“那是你老婆的东西。”
他老婆?很快就不是了,余海天微笑的看着余朗有些担心的表情,他笑了起来,顺手抓住余朗的手,把他拉到窗户旁边,一手指着楼下,“朗朗,爸爸之所以给你妈妈面子,愿意让着她,那是因为她是你妈妈而已,爸爸给她的东西来源于你,让她住进这里,也是因为你,没有你,她什么都不是,爸爸怎么会因为她,来剥夺你的东西。”
余朗被余海天的几句话说的很高兴,不光是余海天需要确认,在余朗的心里,他和安慧兰的地位谁高谁低,在余朗的心里他也要确认,就是亲母子,也有母以子贵和子以母贵的区别,更何况他跟安慧兰,明面上是母子,实际上他们恨不得生吃了对方。
于是第二天,余朗很早的就起床了,他等着欣赏安慧兰知道事情后的第一个反应。
恰巧的是,那一天安慧兰起得比较晚,等他起来的时候,整个余家大宅里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那些人看到她的时候,就多了几分的好奇,几分的探究,甚至有些规矩的近乎保守的人对着她隐隐有了几分的不屑,他们本来对着安慧兰就有几分的不屑,安慧兰通过余朗上位,未婚先孕就成了她永远的污点,只不过有些顾忌她的身份,而压抑了起来,等看到安慧兰那如此火爆而勾人的内衣的时候,连表面的敬意都不愿意假装了。
在他们看来,安慧兰没有什么让他们敬重的地方。
安慧兰一转身,有些人就发出了暧昧不清的嬉笑。
等安慧兰搞清楚是什么事情之后,又羞又怒,抓着几件内衣,扔到了余朗的面前,她满目怒容的站在屋子中间,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见没有人,更没有看到余海天,才低声道,“余朗,你从小张扬跋扈,任着性子来,我也从来由着你,可你今天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多丢脸,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很早就想问余朗这句话了,她是他的亲生母亲,可余朗对她的态度,连对继母都不如。
余朗也在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老实说,除了让他心里痛快,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作为安慧兰名义上的儿子,他这么做,对他还有坏处,没有充足的理由,他怠慢安慧兰,都是他的错,可是要他忍着,忍到安慧兰露出狐狸尾巴,他忍受不了,也已经忍了十年了。
“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吧?看见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了?”余朗假装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安慧兰很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怒气跟余朗讲道理,虽然她更像一巴掌抽上去,但是,她并不敢动余海天的心肝儿,这是她的孩子,她却没有管教的权利,“余朗,你应该知道我是你的妈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被人嗤笑,也等于你被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