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仔细想想,你自己不觉得,安小姐对康辉实在是太热心了吗?那可是他儿子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是她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帮自己的儿子,不帮自己,而帮自己儿子的竞争对手,而去帮自己的情敌!!”
安宜微微睁开眼睛,彭涛坐在她的旁边,眼神中有那么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她粗喘了几下,也没有说话,半响,才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告诉这些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安宜不傻,她可不认彭涛来找她,是看她可怜来找她纯聊天的,她也明白她身上只有这么一个筹码,她心中发狠,指着自己的肚子道,“余家是想要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
彭涛惊讶的看了安宜一眼,“你怎么会这么问?”
安宜笑的很是讽刺,“除了这个我可想不出来余家为什么还来管我?余朗又不是我表弟,余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任由着康辉在医院里等死,恐怕余家恨毒了安慧兰了吧?”
安宜已经不愿意再认安慧兰了,她想起那张脸都觉得恶心。
“余家恐怕也不想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亲表姐和亲表弟,万一生出什么怪胎,余家不会比我更有脸面!”
看安宜做的那些事,他倒是看不出这姑娘还有点智商,彭涛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不错!”
说完车里又是一阵沉默,出租车在市区转圈,突然好像壮士断腕似的,安宜猛然道:“一百万!”
彭涛差一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猛然转过头,动作之猛,差一点扭断自己的脖子,“你说什么?”
这个时候,安宜倒是冷静了,面色很平静,完全不像自己是给自己的孩子开了一个价码,“我去坠胎,不过你们得给我一百万,你们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嘛。”
彭涛的面色变得十分的古怪,他有一两分惊讶安宜是如此的识相,他还也为要花更多的力气,来说服他呢,没想到她自己就先提了出来,更多的惊讶是因为安宜开的价码,咳咳……一百万,不止是侮辱了他肚子里的孩子,也侮辱了余家啊。
彭涛忍不住讽刺道,“为什么?”
安宜倒是回答的很坦白:“我不想和余家结仇。”
安宜是很识时务的人,实际上在物质上,她的生活并不缺少,不是锦衣玉食,也是吃喝不愁,她向上爬的企图不是没有,但是却没有像安慧兰那种拼死一搏的勇气,和等待无穷无尽的忍耐力,她更多的是顺水推舟,和康辉的事,不是她处心积虑的算计,而是她出于对富贵生活的向往,没有拒绝康辉而已。
她不敢惹余家,他从来不会做拿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她觉得她对抗不了余家,那么她就只能识时务。
“如果我不愿意把孩子打掉,余家也会有办法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吧,如果余家不想让让我不好过,恐怕就像打喷嚏一样简单,也就是安慧兰蠢。”提起安慧兰,安宜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痛快点!一百万余家给不给,这对余家来说不过是一点小钱!!”
安宜觉得自己的分寸拿捏的很好,反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可能不能生下来,为什么不能和余家要一笔钱呢,要多了,余家不给,一百万而已,对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数目不小,可是对余家来说,恐怕连买副画都比这个多。
她见彭涛沉默,以为余家连这种小钱都不愿掏呢。
“你们就不怕我把这种事闹出去,再怎么着康辉也是余家的儿子?”
彭涛翻了一个白眼,打断安宜的话,“安小姐你搞清楚好不好,这种事情闹出来,最丢人的可不是我们,有种你们就把孩子生下来试试!”
“你们……”安宜也知道这个威胁不了余家。
“不过,一百万而已,余家可以给安小姐一百万,甚至更多。”彭涛无视安宜惊喜的表情,看着窗外,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只不过,安小姐需要多做一点事情。”
……
彭涛很有绅士风度的把安宜送到了楼下,安宜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她甚至还补了妆,“你们让我干这种事,你们就不怕我把这种事情当做把柄,给捅出去?”
彭涛无所谓的笑了笑,凉凉道:“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彭涛可以拿自己的脑袋跟任何人打赌打赌,安宜是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的,不可能有人看到他和安宜在一起,相反的倒有无数的人证明自己现在在某个地方喝下午茶呢,就连这辆出租车的车牌,都换了四个车牌号。
“安小姐,好好干啊,记得多干多得!”彭涛朝着将要离开的安宜鼓励道。
安宜回到家的时候,情绪已经掩的一干二净,唯独对着安慧兰,怎么也摆不出一张笑脸来,幸好,也没有介意,全家都在等她,安宜他妈看见安宜进门更是跳起来了,“小宜,怎么样了,怎么脸这么白,妈妈应该跟你一起去的!”
安宜他妈都快哭了,安宜窝在她的怀里感到十分的温暖,她诚心诚意的跟他妈道歉,“我错了,妈妈,我不该惹你生气!”
听到安宜决定明天去医院的时候,安宜他妈高兴极了,立刻喜极而泣,安宜看着安慧兰的反应,这么仔细一看,果然见安慧兰的表情带着那么一点的小失望,她趴在自己妈妈怀里,心里却冷哼了一声,不说是为了余家,哪怕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可怜的孩子,不让安慧兰付出代价,她也不会甘心的。
第二日,安宜让她爸妈陪着去医院,也叫上了安慧兰,安慧兰本来不愿意去了的,安宜他爸妈也怕安宜好不容易迷途知返,再被安慧兰蛊惑的改了主意,也不大愿意让安慧兰去,可是安宜坚持,她觉得有安慧兰陪着不会让她太害怕。
安慧兰确实不愿意来医院,她并不想亲眼看着安宜肚子里的孩子流出来,她觉得愧对康辉,愧对安宜,而且,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安宜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是从昨天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