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照从封窑镇回来,又坐车去了市区的那家书店,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当地的文献记录。
河南地区有名酒有很多,仰韶、杜康、宋河、宝丰、赊店……好几十种品牌,其中甚至有闻名全国的牌子。
可是徐久照找的不是这些,而是被这些大酒品牌已经挤得生存空间很小的一种酒,尧酒。
徐久照在几百年前河南烧窑的时候曾经喝过这种酒,非常的美味。
尧酒,其实也就是窑酒。河南曾经也是有官窑的,烧窑的时候少不得一个步骤,那就是祀神酬愿。而这种酒就是祈愿的祭酒。
随着景德镇的崛起,尧酒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众,时至今天,甚至到了几乎失传的地步,也有更多窑厂已经不再讲究良辰吉日、祀神酬愿。
对于用这种酒打动韵文瓷器厂的老板,徐久照也只有六分把握,而剩下的不足则靠吴院长和现场应变了。
“投其所好?”吴院长不解的看着他。
徐久照点点头说道:“张文钊厂长喜欢喝酒,我打算送他酒。”
吴院长眉毛皱了一下,她也是老于世故了,经历的多了,并不觉得送礼这种事情有什么:“只是送酒……名酒可不便宜……”
真不是她拆台,现在的名酒大多数不值那个价,都是炒起来的。真正的好酒,就更贵了。这么一大笔开销,该上哪里找?
徐久照微微一笑,说道:“酒,我会准备好。”
第6章
如今还会制作尧酒的只有偏远的村落了。徐久照取出吴久利给的那一千块钱在李师傅的陪伴之下去把酒买了回来。
吴院长实在不放心徐久照一个人去,这才顶替了李师傅的职位,让李师傅专门陪着去了一趟。
徐久照对吴院长的照顾心有感触,他来到这边不过一月时间,就接连遇见了两位对他照顾有加的好人。
虽然这两人照顾他是因为原身的情分所在,可是承受的却是徐久照本人。徐久照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对他好的,他都会一一记在心里。
感念于这俩人对他的好,徐久照更不想露出破绽,把他借尸还阳的事情暴|露。一旦暴|露,除了让这俩人生气他的占据和悲伤原身的逝世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尧酒虽然几乎断绝,可是购买它,却并没有花费多少钱。甚至只用了一张红色的纸钞而已。
李师傅尝了之后也说好,随后自己也打了几斤,把酿酒的那个老汉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酒虽然好,只可惜装它的酒坛并不入眼。徐久照也没有办法,这坛子酒是封好口的,专门为了换坛子挥发一部分实在不是他的作风。最后徐久照也只能找来了一块方形的红绸扎在坛口,剪裁了一块红纸用买来的毛笔蘸着墨汁写了“尧酒”二字。
徐久照皱着眉,眼睛盯着红纸上的字,很不满意。
毛笔的毛不是很好,说是狼毫,却压根不是。墨汁更是现成的,并不是用墨块研磨,尽管他已经摇了摇,却还是不匀。更说他写的这俩字,虽然看起来笔力矫健、沉着浑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离他巅峰的时候写的字差多了。
没办法,谁让他在牢里关了有多半年,再加上之前烧窑也忙,许久不曾练字了。
徐久照叹了一声,把桌子收拾干净,等墨迹干透之后,把红纸规整的贴了上去。
有红绸跟红纸黑字一衬,这坛子酒立刻显得高端了起来。
第二天,徐久照拎着酒跟吴院长一起拜访了张文钊。
张文钊那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见到是这俩人来了,既不热情,也不冷淡,态度不咸不淡。
这也难怪,吴院长虽然人脉广,可也跟张文钊隔着一层,再加上徐久照之前出的事故,怎么可能见了这俩人还热情的了。
吴院长一直帮着徐久照除了照顾自己院里的孩子之外,也是看徐久照这次糟了这么大的罪的份上。
她嘴上没说,却从徐久照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有明显比以前懂事上看出,经过这件事情,这个孩子是真的成长了。想必他一定能够吸取经验教训,好好工作。
任何一个肯上进走上正道的孩子,吴院长都不愿意放弃。他们院里也有出去一事无成成了混混的不良分子。吴院长看到那些堕落的孩子们走上歧途,是又心痛又无奈。
“吴院长有何贵干呐?”张文钊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诚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