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资降为俩百金币每个月了,”换了个姿势,凯撒挑起眉面无表情地说,“为了我的正确判断力,和你的花内裤。”
“我只是今天出门凑巧穿了这一条而已,我也有纯洁的白色。”麦加尔说,“还有令人面红心跳的清纯蓝白条纹……”
“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凯撒终于没有耐心地打断了他,“你的阿拉伯语听上去忽然突飞猛进。”
“……大概是开启了异能,”黑发年轻人耸耸肩,看上去终于准备至少好好回答一个问题,“你知道的,有些人如果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或者挫折,又或者受到了身心上的折磨,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会猛然掌握一项新的技能。”
凯撒再次冷笑表达了他对这番鬼扯的蔑视程度。
“我的宠物一声不吭地跑了,我被抛弃在这个冰冷的小岛上,一想到我为了它的眼睛曾经连脸皮都不要去问一个年轻孕妇要母乳——”
“你想死?”
“……跳过这段。总之它跑了,当我千方百计划着船划出四海里的距离终于从一片血海中把它捞起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它来个失而复得的拥抱,我发现我居然晕船了,于是我的宠物冷酷无情地塞给我了一只空酒桶,叫我‘抱着吐’,而不是‘抱着我吐’。”麦加尔摊手,“所以,身心受挫——你怎么看?宠物。”
“我认为一个酒桶已经是恩赐,通常我会叫他们滚去海里吐。”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黑发年轻人的额头,凯撒淡淡地说,“还有,叫我船长。”
“船长,至少我们还来得及来一个失而复得的拥抱?”
“非常好,你正在逐渐摧毁我的爱心——以后你也滚去海里吐。”屁股往后挪了些,男人无情地说,“别弄脏我的船,不然我会扣你薪水。”
还没等麦加尔回答些什么,凯撒站了起来。高大的男人拖着长长的影子,他赤着脚在房屋中来回走动似乎在翻找着些什么,抽屉被他打开又重重关上,落满了灰尘的梳妆台都被他的动作弄得整个儿震动了起来——
于是楼下又开始用拖把捅天花板。
麦加尔笑眯眯地倚靠在床头:“听见没,他们叫你轻点儿,别把我弄疼了。”
凯撒转过身,他的手中抓着一杆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羽毛笔和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的羊皮纸,粗鲁地将笔和纸扔到床边那张小桌子上。随即床垫再一次陷下去一整块,男人回到床上,他率先拿过这些工具,思考了片刻之后,飞快地在纸上面写下了长长的一句话。
最后一个标点重重地落下,在纸条的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刷地抓起纸条,塞给麦加尔要求他签字。
麦加尔拿起纸条,发现那是德文。
“上面写的什么?”
凯撒冷笑一声,抱臂掀开被窝躺了进去:“你提醒了我,上船以后我会找人负责你的德文学习。”
麦加尔正费尽心思地压着一边被子以防被全部抢走,听了男人的话猛地抬头瞪眼:“我刚学会阿拉伯语!”
“很好,从明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开始你可以彻底忘记它也没人会骂你。”
“你亲自教我德语?”
“想得美。”
“你亲自教我我就学。”
“没得选。”凯撒闭上眼,“你的回答只需要是‘是的,船长。’,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变态渔夫,而是在要求你——哦,这当然是比较温和的说法,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违抗就会死的命令’。”
“我发誓不会借着上课的方便对我的老师进行性.骚扰。”
“很可惜,这样的保证就算把你的俩只爪子剁了我也不会相信。”
男人翻了个身,用背对着麦加尔——在大狗的姿体语言词典里,这是一个拒绝继续废话的姿态。
麦加尔盯着他结实的背部肌肉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确实是这样,毕竟,至少在过去的一个多星期里,他都是面对着这个背部开始一天美好的睡眠的。忽然觉得有些泄气,麦加尔嘟囔了声挠挠头发,再一次举起羊皮纸:“至少现在你能告诉我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片刻的沉默,随即,黑暗中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承诺你明天早上在清点人员和奴隶的时候会到场。”
麦加尔:“骗人。”
凯撒:“……”
麦加尔:“这一句话能用上这么多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