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问,“那大人如何得知这颗新星代表的不是我家家主呢?”
唐惜春笑笑,“按常理,一旦新主出现,紫微气运必会受些影响。不过,新主之星升起的同时,紫微星亮度不减,这说明,新主未有夺辉之意。”
天枢轻笑,“其实,席大人或许误会我家家主同陛下的关系了。”
唐惜春不再多说,倒是开阳按捺不住问,“俗话说,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如果新主未有夺辉之意,如何取而代之?”
唐惜春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从星象上,也只能看出这么多了。”
开阳又问,“那你知道新主是谁吗?”提前干掉什么的也不错。
唐惜春徐徐一笑,“这怎能知道?如果这都能知道,就是神仙了。”
开阳:合着说了半天都是动摇军心的废话!
摇光:谁能在这大白痴面前保持风度,脑袋输他!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心绪纷乱,难以言喻~失眠一整夜~早安~更得实在晚了~
第80章
与天枢等吃了一顿饭,夜色将沉,唐惜春便借观星之事告辞了。
唐惜春打发唐惜时阿玄各自去睡,自己捣鼓着新发明的星位仪观测并记录杜若岛的位置。待唐惜春回房时,小英已铺好床铺,点好薰香,备好洗脚水洗脸水牙刷牙粉,静待唐惜春洗漱安歇了。
唐惜春捏了小英雪白的小脸儿一把,看小英花容紧张,唐惜春哈哈大笑,“逗你呢逗你呢,我无需人侍寝。”
小英脸上红彤彤,用比较奇特拗口的官话低声道,“大人洗漱吧。夜深了,大人早些安寝,明天才有精神。”
唐惜春拿着大手巾擦擦脸,问,“你是岛上的人吗?”
小英点点头,“奴婢原是岛主身边的侍女,奉天枢大人之命服侍大人。”
唐惜春惊,“那你也算杜岛主的人了,天枢竟敢让你来服侍我?”这也忒不把岛主放在眼里了吧?莫非天枢就是三国里的那曹操?唐惜春再瞧一眼小英雪雪白的小脸儿,愈发坚定这一想法。
服侍唐惜春安寝后,小英柔声道,“大人若有事吩咐,只管唤一声,奴婢在外侯着。”
唐惜春道,“你去睡吧,我没什么事了。”
小英柔身一礼,悄然退下。
第二日,唐惜春便把天枢可能姓曹的事跟唐惜时说了。
唐惜时沉吟片刻,“来日方长,看看再说。”
唐惜春应了,正要再说什么,开阳已在外面问,“席大人在屋里吗?”
唐惜春刚要起身,阿玄先动了,阿玄出门道,“兄长在里面,大人请进。”
岛上气侯不错,开阳还请唐惜春等去泡了汤池子。
唐惜春感叹,“以前在青云观时,我也天天泡汤池子。”
开阳笑道,“听说青云观有一冰一热两处泉眼,青云道长为其取名二重天,实在是习武极好的地方。”
唐惜春惊讶,“你们好灵通的消息,竟连青云师父的事都知道?”
开阳温声道,“昔日家主曾于青云观养伤,受青云师父帮助颇多。就是席二爷,说来也不是外人。”
唐惜春险些一脑袋栽汤池子里淹死,“青,青,青云师父也跟你们有联系啊?”那岂止唐惜时不是外人,从皓一到皓月,都不是外人啊!这,这TMD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开阳给唐惜春活泼的面部表情逗乐,“这有什么奇怪的,难道我们海盗还不兴有几个朋友了?”
原来老子兄弟竟是在贼窝子里习武长大的!唐惜春给这消息冲击的整个人都不大好了,心说他老爹究竟知不知道青云观原来是海盗窝点啊啊啊啊!!!唐惜春立刻看唐惜时,见唐惜时浓眉紧皱,一双利眼锁向开阳。而开阳脸色不变,形容自若。
是啊,这是人家海盗的地盘儿,真是人为刀,我为肉了!
完了,若是东窗事发,给朝廷知道海盗的事,他们一家子真是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啊!唐惜春唏嘘,“你们朋友可真是遍天下啊。”
开阳一笑,收下此赞美。
唐惜春受此刺激,汤池子也泡的心不在焉,更别提逛街的心了,随便看了看便回了议政宫。
开阳早去早回,摇光道,“唐惜春这么早就回来了?”唐惜春最是个爱凑热闹的,来岛上的路上不知道多少理由拖拉着游览各地风光。摇光险些给他气死,半途翻脸数次。
开阳笑,“山人自有妙计。”唐惜春这种智商,简直是太好打发了。
摇光笑,“那小子虽然浑身大少爷的臭脾气,其实倒比寻常的官宦子弟强些,心思简单,你凡事有个度才好。”
“这我能不知道。你说这人也是怪,看他笨头笨脑,就一张脸好看,竟能看得懂星象?”开阳剥了个桔子,“叫他安生两日,我们好启程了。东西都齐备了吗?”
“过两天还有一批茶过来。”
开阳问,“天枢呢?”
摇光笑而不语。
开阳叹,“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摇光笑,“情长是真的,气也不短。天璇咬牙多少年,也动不得他,咱们几个,都不如他。”
“他再这样,主人怕是不会高兴的。”
“主人的心,从来难猜。”
两人八卦了会儿天枢的闲话,便各自去忙了。
接下来两天,唐惜春倒是没叫着要出门逛街啥的,他病了。
要出海,唐惜春绝对是重中之重的重要人物,海图都要指望着他记录呢。
唐惜春一病,天枢每天都来瞧他,一是关心唐惜春的身体,二则天枢对医术有些研究,唐惜春吃的方子都是他开的。天枢给唐惜春摸了回脉,问,“看惜春是忧思惊惧之症,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唐惜春不好意思说是被吓的,含糊道,“没事。”他还扭捏上了。
唐惜时倒是直言直语,“家兄向来心思简单,开阳说话唬住了他。他一时想不开,又不似我等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初来岛上,饮食水土再有不服,我也没照顾到,就病了。”
“哪,哪里有这种事。”唐惜春咳嗽两声,小脸儿烧得红彤彤,唇上干的暴出一层细皮,还死要面子不承认。
阿玄用棉棒蘸了蜜水抹在唐惜春的唇上,唐惜春立刻不说话了。
天枢心下分明,温声道,“惜春好生养身子,待你好了,我叫开阳给你道歉。”
“没事,跟开阳无关。”唐惜春没觉着是开阳的原因,他完全是担心家里。他不记得上辈子唐盛有什么谋反的举动啊,如今家里却是跟一窝子反贼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真是……唐惜春简直担心的要命。
天枢请唐惜时出去说话,两人低声说了几句,天枢才告辞而去。
开阳对于唐惜春吓病的事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对天枢道,“我又要去交割货物,船上还有一大堆的事,天天干不完的活儿,还要陪唐惜春逛街玩耍,天枢哥,你也体谅体谅我,我是没法子,才想个办法脱身,谁知道他那样不禁吓。”
天枢道,“这回他吓病了,岂不误事?”
开阳直发愁,“还真是个少爷,我不过三言两语,他就躺下了,这样不结实,到了海上怎么办?”
天枢道,“唐惜春年纪尚小,不是什么有心机的人,就算有些毛病,不过富家子的习性而已,顺着他就好。如果你实在为难,就跟唐惜时商议,不然,同阿玄说也好。唐知府既然派这两人与唐惜春同行,二人必有过人之处。除了星象上的事,别的都不要同唐惜春多说,以免他走差了心,担惊受怕,反是不美。”
开阳沉吟半晌道,“唐惜春所担忧者,无非是自己家而已。不如让魏大人去宽慰宽慰他,魏大人在我们岛上多年,也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