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泽借着余同当挡箭牌,挡掉了许多桃花儿。却不想,正因为圈儿内人将郑东泽与余同的关系传的暧昧,余同生就出挑儿,难免真有人打上了余同的主意。
当然,明知余同是郑东泽身边儿的人,还有人打他的主意,这人的身份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陈公子的饭局。
说起这陈公子,不能不提的是陈公子的爹。
陈公子的父亲是帝都数得上号儿的实权人物儿,陈公子这样的出身,近水楼台,自然是入仕途最为便宜。甭看现在陈公子不过是A市副局级人物儿,眼明的人都知道,陈公子在A市不过是积攒些资历,为将来的晋升提交一份漂亮的履历而已。
陈公子的身份,别说郑东泽,就是任副市长的郑少庄都不敢轻易得罪。
余同到的时候,郑东泽、陈公子、郑少庄、还有一位市局的张质张局长,已经动筷子在吃了。陈公子一见到余同顿时满面微笑,招呼道,“阿同,你可是来晚了。来来来,当罚三杯。”因为是陈公了的饭局,郑东泽根本没想叫余同过来。不过是陈公子不见余同就要翻脸,郑东泽这才不得已召余同前来作陪。
余同在最末的椅中坐下,陈公子却道,“不成,阿同坐到我身边儿来。”
“陈哥,要坐我也是坐在东泽身边儿,您这话可是大不妥,当罚酒。”余同并没有挪位子,反是圆滑的将了陈公子一军。
若是个正常人,起码当着郑少庄的面儿呢,陈公子年过三旬,不过是个副局级;郑少庄与陈公子年纪相仿,已是副市级。哪怕陈公子有老爹有握实权,郑少庄也非白板出身,又有显赫妻族相助,将来谁高谁低真不好说。何况,郑家在A市算是地头蛇了,余同在外毕竟是郑东泽身边的人。将话说的这样明白,若是常人,定会退上一退,不仅全了自己的面子,也全了郑家人的面子。
谁知陈公子生性混账,竟一指郑东泽的脸,将眼一瞪,问余同,“怎么,我就比不上郑老三了?”
郑家排行,郑东泽行三。自郑东泽认祖归宗,人称郑老三。
余同微微一笑,“陈哥哪里的话,这世上,有几人能与陈哥相比呢。是我口误,陈哥看在我年纪轻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回。”按理,圈儿内人,即便有些龙阳之癖,多是青睐于一些年轻貌美的小男生。也不知道陈公子是抽了哪根儿筋,就相中了刚过而立之年的余同,看这势头儿,还非余同不可了!
余同已自斟一杯酒,双手捧着,起身道,“我敬陈哥。”
陈公子却是不识好歹,将脸一冷,得寸进尺,“既是赔罪,你就过来赔罪。”向一畔的张质使了个眼色,张质忙起身给余同让位子,谁知道也不知张质是起的急了还是怎地,脚下无根,一下子勾翻了椅子,整个人咣唧摔到了地上去,连带碰翻了桌间酒菜,倒糊了陈公子与郑少庄一身,连郑东泽坐的远,也沾上了些。
陈公子气急败坏的看向张质,张质自己摔个半死,揉腰起身,骂骂咧咧的喊服务生过来,“你们怎么搞的,连地都打扫不干净,我踩到什么了?”
经理知道这都是惹不起的主儿,躬着身子赔礼道歉,瞧着张质不依不挠骂个没完,经理那模样,恨不能直接给这几位爷跪下了。
陈公子眼珠子一转,唇角浮起一抹得意的浅笑,两只不大的眼睛看向正在帮郑东泽整理衣服的余同,笑道,“阿同,你刚刚不是要给我赔礼么?算了,你就陪我去换件儿衣裳吧。”
郑东泽的脸立时绿了,刚要发作,就被郑少庄握住了手,郑少庄看向余同,淡淡道,“阿同,你就陪陈公子走一趟吧。”
余同唇边浮起一丝笑,略带深意的回了陈公子一个眼神,安抚的看一眼郑东泽,对陈公子笑道,“我也是此意,陈哥,我们这就走吧。”
陈公子哪里还计较别的,一听郑家人与余同松了口,立时笑起来,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经理当即眼明心快的将一张房卡交给余同,余同微微一笑,接了房卡,挽住了陈公子的手,其意不言而喻。陈公子的脸上顿时如盛开的牡丹花一般,欢天喜地的与余同上去了。
张质也是官场中历练出来的老油子,瞧着郑家兄弟的脸色,低声道,“郑市长,东泽,我也先走了。那个,那个,唉……”张质与余同打过交道,虽然这小子俊美过度,其实为人实在不错,给陈公子这样弄上去,张质也倍觉可惜。
但是,可惜不能当饭吃。
想继续混下去,跟红顶白是必须的。
张质走后,经理见已没人要找他的麻烦,识机的下去了。
郑东泽咬牙切齿的怒道,“姓陈的实在欺人太甚!”
郑少庄淡淡地,“现在陈家人还在呢,要收拾他,得想别的法子。现在翻脸不值得,余同是个聪明人,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大哥,阿同是我的人。”郑东泽道。
“陈家现在势力正大,市里楚家小公子给这姓陈的瞧上,楚家那群没脸皮的,直接把孩子送到姓陈的床上去。不然,楚瑜也做不到正局级。”郑少庄坐回椅中,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袅袅烟圈,“咱家当然不是楚家,若是他瞧上的是你,撕破脸,我也不能叫你去干这种事。但是,为一个余同,翻脸,不值得。”
郑东泽的脸黑的可以,道,“为余同不值得,难道我身边的人给姓陈的玩弄,就很有面子不成。”
“余同不也没反对。”郑少庄实在没有多余的良心放到余同身上,从衣帽架上取了外衣道,“没事情你先回去吧。就是等在这里,也与事无补。”
郑少庄走后,郑东泽直接又叫了经理进来,问题房间号,直接去呯呯呯的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