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虽然知道二号楼的王权者这句话只是威胁,但是在场的犯人几乎有点儿不由自主地去相信,其实真的要无聊到跑去找一百个揍人理由,如果是雷切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得出——听说这个无聊的王权者在无聊到爆的时候,能用刻薄到“脸上的青春痘数目加起来不太吉利”类似这种奇葩的借口,然后把人拖过来,胖揍一顿。
非常感谢这名无名勇士的提醒,此时此刻,王权者的插手从“找茬”神展开成“保护情人”最后又回到了“果然还是在找茬”的正轨之上——
虽然红发男人大大方方地直接否认了自己在找茬,但是习惯从逆向思维去理解这位奇葩的众犯人,反而觉得这大概就是真相。
更何况,除了最开始那拎起和扔出去的动作之外,从头到尾,雷切甚至都没有给那个新人一个多余的目光,红发王权者将路人甲的姿态扮演得很好,哪怕是从他一出现开始就盯着他企图看出什么端倪的人,也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甚至是在一号楼的王权者将那个新人从地上面拖起来的时候,雷切也……
等等。
一号楼的王权者?
人群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
在所有人诡异的气氛中,雷切略微疑惑地顿了顿,随即想起,任何情况下都能在自己身后搞小动作还能不被发现的,好像放眼整个绝翅馆,不会超过三个人……脸上的无语一闪而过,红发男人慢吞吞地转过身,掀了掀眼皮,果然看见他的好友正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那个之前被他扔出去的那坨东西……恶,居然还给他搞公主抱抱在怀里——
“喂,绥,”雷切皱皱眉,脸上的表情不太妙,“你是捡破烂的吗?”
“什么叫捡破烂,本来就是我要出头做好人的啊,”轻而易举地将一个成年人抱在怀里,脸上不仅没有露出任何的困扰,甚至还悠哉地露出一个恼人的微笑,仿佛彻底无视了站在人群中央成为焦点的红发男人脸上的不赞同情绪,一号楼的王权者露出一个微笑,“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每次都这样抢我风头真的好吗——”
“谁叫我总是路过,”红发男人“嘁”了声,“下回滚去看台那边打,打死谁我都不会管。”
说得好听,谁知道下回你看上的睡觉的地方会不会又临时变卦变成看台。
绥不跟红发男人计较,反而将怀里的人稍稍抱紧了些,并且期间还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那双已经肿成了豆沙包的手臂,在对面好友眉头越走越紧时,一号楼的王权者终于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他那双瞳色奇怪的眼睛里,又恢复成了原本那样的淡然表情,抱着阮向远,他扫视了周围一圈,动了动唇角——
“差点忘记说,这个小鬼是我看上的人,和雷切没关系,你们最好不要乱猜。”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却绝对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纵使此时此刻围绕在这个操场放风的犯人还不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一,但是,以绝翅馆的消息传递速度来看,绥的话大概会在晚上宵禁的钟响之前,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地——甚至更加添油加醋地传到每一个犯人的耳朵里。
黑发王权者的话与其说是一般陈述句,其实更像是命令。
周围的人在听完这一段话之后,先是傻愣了一会儿,随即,就像是炸开了锅的蚂蚁似的,嗡嗡的窃窃私语声从人群中想起来,而就好像是率先料到了他会这么说一样,在场唯一对绥几乎算是占有宣言的话完全没有反应的,只有雷切。
从头到尾,雷切都面无表情。
嘁,什么叫“最好不要乱猜”,就好像你平常花边新闻有少过似的。
对绥的话,雷切有些不以为然——虽然不知道绥到底想干嘛,但是,当男人那双湛蓝的目光扫到绥怀中抱着的人时,他不由自主地,脸上出现了片刻的停顿——
此时此刻,二号楼王权者的心里不得不说,是有些纠结的。
啧,这个小鬼,又出现了。好像正好是今天上午那个差点被他上了的新人……结果不到一个小时又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像个死猪一样被绥抗在怀里,听说只是入绝翅馆的第一天而已,二十四小时都没到,要不要把第一天搞得那么刺激那么终身难忘啊?
要是老子之前在浴室里上了你,那岂不是完整到家、十分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在场最惊讶的莫过于一号楼犯人,若不是亲耳听见他们的王权者说出“这个小鬼是我看上的人”这样的话,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绥居然也有主动要人的一天——按照常理,一号楼的王权者从来都是在下面来了新人之后观察一段时间,等保护期一过,如果他有兴趣,底下的人自然而然会老老实实给王权者让位,保护期结束的当天,如果黑发男人没有其他表示,那大多数的情况下,这是说明这一次的新人并没有引起王权者的兴趣。
和雷切不同,绥有过总和数字加起来不少于MT的历任情人,时间从一周到三个多月不等,最长的那个几乎就要陪着一号楼的王权者度过那一年的严冬——但是当绝翅馆里的树木开始抽出新的枝芽,人们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号楼的王权者又变成了一个人。
和平日里不拘笑颜不同,绥在对待自己的情人时,往往就像是从另一个次元穿越过来的一样那么温和。
看着站在黑发男人身后的前任雇佣兵魔鬼教练白雀正满脸无奈,一副想把黑发年轻人要回来又不好开口的模样,不知道怎么的,雷切忽然想起几个小时之前,这个现在看上去诡异地抢手的小子不仅在自己手上交出了完全没什么好怀疑的第一次舌吻,甚至差点……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情就好了起来。
于是脸上瞬间放松,红发男人又恢复了往日里唯我独尊的模样,就像是看路人甲一样扫了眼老老实实趴在绥怀里的新人,那副模样还真像是一只跟猫群打群架之后打不过找主人来帮忙的蠢狗。
恩,对啊,真的很像一只浑身是泥巴的流浪狗。
摸了摸下巴,男人对自己的比喻非常满意,微微眯起眼,他冲着好友扬了扬下巴:“你就这样抱走三号楼的人,MT有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