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也被打掉了么?说话漏风。”雷切脸上的笑意更浓。
阮向远一顿,然后猛地低下头就像是吃错药了似的一阵猛摇,打死不再讲一句话,此时他的脸上面瘫着,内心在嚎叫着:我了个草你大爷啊早不来晚不来早说你要来我他妈打死也不把红汞往脸上抹啊草草草草草真他妈丢人啊真他妈丢人!!!!!
雷切将这黑头发的小鬼精神上肆意玩弄了个够本,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将枪头对准趾高气昂瞪着自己的雷伊斯,红发男人慢吞吞地,露出一个不急不慢的微笑——
“雷伊斯,你的犯人还躺在餐厅的地板上,你不会忘记了吧。”
看着脸色徒然大变的狱警,雷切觉得早上那些因为睡眠不足却被少泽强行拖起来开什么狗屁会议的不爽抑郁此时终于一扫而空,当狱警手忙角落地抓起自己的帽子夹在腋下,吩咐黑发年轻人午餐一定要等他一起吃饭,紧接着来不及多说一句话就连滚带爬往门外冲去——将此一切目睹在眼中的二号楼王权者终于心情不错地转过身,对着那被用力摔上此时还在空中无力摆动的门摆了摆手:“一路顺风。”
然后医疗室里就只剩下阮向远和雷切了。
尴尬得飞起。
阮向远被这诡异的情况吓Cry了,当雷切重新转回身子的时候,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想了想不对又一屁股坐回去,顶着那张猪头脸和此时已经开始生锈宣布罢工的大脑,黑发年轻人结结巴巴吭哧半天这才挤出一句:“她们,恩,开会去了。”
“哦,”雷切点点头,“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这个问题了。”
阮向远:“……”
世界上居然会存在这种人——
如此难以沟通。
如此难以讨好。
如此任性。
如此不讲道理。
黑发年轻人舔了舔下唇,正想着应该继续说什么,却发现眼前一黑,猛地抬起头,发现雷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晃到了他的跟前,在医疗室的角落里,此时男人站的姿势,轻而易举地将黑发年轻人困在了自己和他身后的那堵墙之间——
咕噜一声,阮向远用力吞下一口艰难的唾液。
隐约间,他看见雷切抬起了手——
抖M体质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被揍,于是他闭上了眼,求揍。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下一秒,带着一股滑腻腻的清凉草药味的玩意啪地一声被拍到他的脸上——
“自己的脸在往下流血感觉不到吗,闭眼卖什么萌,这副模样还指望老子亲你?”
“……………………”
“不会打架还学人家打架,光和二层楼的人打架就成这副模样了,是觉得绝翅馆的笑话太少了所以你自行扛起了娱乐大众的大旗么?”
“………………”
“喂,小鬼,”雷切换了副表情,他推开了些,一屁股轻轻松松地坐在病床之上——翘着二郎腿,完全没看见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男人依靠在病床边,懒洋洋地抱臂道,“和你赌一家医院的全部股份权,你这幅模样,顶多打到第五层就走不下去了,信不信?”
“一家医院?”阮向远一愣,终于有了反应。
“啊,是啊。”雷切露出一个非常难以形容的耐人寻味的表情——总之一看就像是充满了算计的感觉,“有一家医院的院长可是欠了老子很大一个人情以及更加大的一笔钱啊,很奇怪?”
不,最奇怪的是你老人家人都在绝翅馆里了居然还要在外面腥风血雨作威作福。
阮向远摸了摸头,露出了个老老实实的表情说:“恩,我也知道自己不会打架,只不过会占些投机取巧的小便宜罢了。”
“……你少侮辱‘投机取巧’了,”雷切坐直了身体,脸上有着非常真诚的嘲笑,“你那些东西,最多骗下五层楼的人,在老子看来,和入门级别的耍花枪没什么区别。”
“…………”
卧槽蠢主人,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嘴那么恶毒那么贱那么招人讨厌!!!
而此时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纳入了“卧槽必须绕道走”名单上的红发人咚地一声,站起来,两三步走到阮向远跟前,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