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远:“…………”
在这对于他来说如此重要的时刻,有这么一位同样对于他来说大概同样“如此重要”的人横空出现,理直气壮地搅混水。
这一刻,阮向远只觉得连带着二两君下面的蛋一起,浑身都疼了起来。
被雷切这么一搅合,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楼层站——于是,当他猝不及防地被教皇从后面用手臂死死地卡住脖子的时候,他怨念地觉得雷切是专门跑出来坑爹的也说不定。
伴随着教皇的手臂越收越紧,阮向远能够吸入口中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他微微张开嘴,略微狼狈地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金鱼一般,脑袋因为缺氧导致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时候,他听见了雷切慵懒且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现在知道打架的时候被人打岔有多不爽了?”
阮向远:“……………………”
我去你大爷!!
这他妈是搞教育的时候吗!!
大哥,看看场合啊!!!!!
阮向远表示,他的最后一口气就是这么被雷切这么一个刺激给激动没的。
阮向远这一次是真诚地翻出了白眼——他想到了以前接触的案例里那些上吊自杀的人,死之前,他们都是这样翻着白眼,舌头耷拉出来很长——总的来说,其实窒息死大概是死相难看里当之无愧的最难看,没有之一。
此时此刻,黑发年轻人只觉得眼前就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这时候,恍惚之间,他看见雷切有了动作。
在一片仿佛是静态的模糊背景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看见了雷切。
尽管男人的动作是缓慢的。
红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的最前端,慢吞吞地,将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伸了出来。男人始终没有结束与他的对视,那双湛蓝的瞳眸里始终如此平静,这时,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动了动,极其缓慢地,雷切低下了头,仿佛是不经意地,他抬起手,扫了扫披在肩上制服的衣袖——
阮向远一愣。
“……啧,好黏。所以老子最讨厌豆浆了。”
雷切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瞳眸之中,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就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阮向远,唇角微微卷起,仿佛含着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呯呯——
耳边,阮向远听见的是自己猛然跳动的呯呯心跳之声。
这一刻,就仿佛着魔了一般,黑发年轻人也跟着抬起了自己的手——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他抬起手,狠狠地击向教皇此时此刻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的手肘部位!!
围观的犯人甚至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见一瞬间,眼看着这场楼层站的结果就要尘埃落定的格局却在这一秒发生了变化,只见完全占据了上风的教皇大吼一声,浑身猛地一颤之后往后一缩放开了阮向远,黑发年轻人顺势跌倒在地,大口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后,他就在躺倒在地上的动作,狠狠地将教皇也绊倒在地——
犯人们终于恍然大悟——这不是前几天新人小鬼放倒雷切的那一阴损招式么!!
阮向远看着同样倒地,因为战斗时间拖得过于长久也没能立刻爬起来的教皇,脑子艰难地转动着——
接下来该怎么做?
黑发年轻人此时的喘息如同破旧的拉风箱,每一次呼吸都能听见空气从气管里流过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胸口的疼痛——
【一旦倒地,你将会把所有的弱点尽数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在操场时,绥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阮向远扑向教皇,死死地将他锁在地上不让对方起来,他抬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扇在教皇的脸上,一滴汗顺着他的下巴低落,滴落在被他压在身下的教皇的脸上,此时,黑发年轻人仿佛着了魔般地盯着那一滴汗水——
“这一巴掌,算是弥补小丑在出娘胎之前忘记用脐带把你勒死的遗憾。”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