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楼寂静。
某年某月某日,宵禁后三分五十九秒,三号楼三层,某青年自寻短见,亲口承认自己被隔壁楼的王权者怒甩的事实,顺便坐实了他们的奸情。
八卦派表示:“什么居然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开始是因为上次在王权战的那场搅混水表白吗雷切为什么看上你又为什么甩了现在你们真的分手了吗话说回来你们也压根不算是开始过吧哈哈哈哈哈。”
MT坚决拥护者派表示:“去你娘的,果然和雷切有勾搭,叛徒!”
哲理派表示:“你爱,或者不爱,爱情就在这里,不来不去。你抱,或者不抱,大腿就在隔壁,还没出狱。”
雷切的暗地仰慕者表示:“喜闻乐见,大快人心,咦嘻嘻嘻。”
理智派表示:“哦。”
理智派代表人物:白雀。
“但是最好也不要吼得那么大声,雷切大概也不会高兴这种无缘无故的狗血剧从天而降扣在自己头上的——你这样不仅得罪了三号楼的犯人,把别人的王权者说得像是负心汉,二号楼的犯人大概也不太会放过你。”睡神大爷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对满脸后悔挂在床边扮演自挂东南枝的黑发年轻人说,“不过现在说好像也晚了。”
“妈的,”阮向远满脸凄惨,觉得雷伊斯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收他回天庭复职的天使,“谢谢提醒啊,虽然你也知道已经晚了。”
“不客气。”
“……”
……
第二天天一亮,阮向远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哪怕不打他的,也一脸猥琐盯着他的屁股——就好像他被雷切甩了完全是因为屁眼松了的原因。
最让阮向远蛋疼的是,米拉和莱恩那幸灾乐祸的目光在他脸上刮来刮去,仅仅是一个早餐的时间,阮向远觉得刮在他脸上的各色目光足以将他毁容一遍又一遍。
如果这还不算高潮。
那么高潮一定是雷切推开餐厅大门的一瞬间——那一刻,餐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上帝给予人们两只眼睛,一定就是为了让他们用来喜闻乐见的——
有了左眼和右眼,他们就可以同时在用右眼看着雷切的时候,左眼盯着阮向远。
此时此刻的阮向远满脸视死如归地坐在原地,吱吱吱地吸着他的豆浆,当他因为吸得过于卖力而整张脸都陷进去的时候,红发男人慢吞吞地在其他人期待的目光下,端着手下高层一早就替他领好的那盘早餐,来到他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遮去了清晨里毫无一丝温度的虚假阳光,而阮向远依旧低着头,权当自己瞎了聋了狗屁都不知道。
雷切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餐厅哗然。
阮向远抑制住了喉咙里那几乎要喷出来喷对方一脸的豆浆,艰难地咽了下去。
阮向远开始吃花卷。
雷切什么也没说,也拿起了自己的餐具。
两人相对无言,在这“被分手”的第一个早晨,安安静静,面对面地吃完了一顿早餐。
早餐过后,已经被紧张得变得麻木地阮向远继续低头吸他的豆浆,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抬起头看过雷切一眼,并且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嘶吼着——
“你什么时候走?”“你他妈快走!”“你怎么还不走!!”
终于,当阮向远整个人都快得脑充血的时候,雷切终于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有一个什么东西咚地一声,被放在了阮向远餐盘的右上角。
黑发年轻人眼皮抖了抖,很没出息地掀眼皮看了看——
然后他就内伤了。
因为雷切放在他餐盘上的,是一颗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