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号楼需要一名真正的王权者,我有说错?”
“……”
“那个人不是看着长得漂亮的人就流口水的死胖子,也不是带着眼罩阴阳怪气的娘娘腔,他最好不要漂亮得让高层看见他除了撸上一管狗屁都不想干,他大概很会打架,虽然不是最出色的那个,他可以很聪明,虽然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他必须长得也不错,但是不英俊潇洒也不算漂亮——他大概会平凡得在平常就是我们身边的某一个人,掉进人群里挖地三尺都挖不出来,不过,当他站出来的时候,不止是王权者直隶的那些高层,三号楼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口就变成了一个人。”
“……………………继续?”
“是不是很期待?”犯人A舔了舔下唇,脸上仿佛出现了除却窗外射入的阳光之外的另一种光彩,“那个时候,老子就再也不怕二号楼的人了。”
“我没怕过,你怕过?”
犯人A不说话了,他转过头,看了眼站在人群之后皱着眉的MT,在他的身边,是依旧微笑着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的鹰眼,于是犯人A想了想后,回答:“我不怕,但是MT怕,他怕的跟我们怕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是当他怕的东西实现的时候,我们的想法大概也就不重要了。”
“噢。”
“老B,我口水都说干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听懂。”
“去你妈的。”
“我的想法是:当年站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发表演讲的是你,说不定马丁路德金就再也不会出名了。”
犯人A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马丁路德金。
这一场对话在阮向远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了,在阮向远挠挠头坐回自己的桌子边上继续拿起变凉的花卷皱着眉头啃下一大口的时候结束了,甚至旁听的人除了满脸抽搐的犯人B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但是不妨碍,这长长的排比句和既视感浓厚的句子,成为了本日配角最佳发言,甚至成为了某种神预言。
犯人A没有名字,甚至从头到尾他都只有一个代号,并且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次出现在镜头之中。
然而,茫茫人海之中,这样的一无名龙套角色,却这样默默地成为了阮向远的第一位真正的支持者。
零的突破是显示好的开始即将开始的一半。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所以,在进入绝翅馆历经三个多月的今天,阮向远终于完成了他远大目标的四分之一——要成为王权者,必须要有很多很多的小弟,现在,他因为三枚糖果一杯蜂蜜默默地拥有了第一个小弟,只不过他本人并不知情而已。
此时此刻,阮向远只不过觉得自己做了一次怒刷存在感的事情——这种多管闲事的事情一旦做多了,就习惯了,对于黑发年轻人来说,只是日常而已。
所以阮向远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习惯了的事情,其他人也该习惯了。
教皇:“天真。”
阮向远:“噢。”
教皇:“我在说你蠢。”
阮向远:“没事,你说,我习惯了,跟神经病看正常人都是神经病一个道理,不怪你,都是中二病的错,我放弃治疗都是为了给你挪出一个床位。”
“………………”技术宅无力地抹了把脸。
“说出那种话之后,还做出满脸若无其事的德行,”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黑发年轻人,教皇冷笑,“你胆子真他妈大——没看见MT脸都绿了,啊,三号楼众犯人的女神莱恩看上去也不太满意的样子。”
“我说什么了我?”阮向远狼吞虎咽地咬着花卷,举着叉子,“在那种情况下,不来个霸气侧漏的句子作为退场白合适吗?”
“你完全可以把这种英雄主义挑战权威阶级的句子换成比较个人情绪的,”教皇满脸坏笑,“比如‘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傻吧?”阮向远用看白痴似的目光看着教皇,“你傻了就边儿玩沙子去,我又不傻,我他妈疯了才能说出这么欠揍的话。”
坐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的技术宅有些惨不忍睹地斜睨了眼他的牢友,他没好意思告诉他,一句隔壁二号楼王权者灵魂上身似的“规矩是用来破坏的”,看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大概比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欠揍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