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湛很欣慰,“还有呢?你的修为有没有提升?”他发现自己竟然看不穿寒非邪的修为。
寒非邪见他这种时候还关心自己,既感动又难过,“剑尊巅峰。”
那不就是剑圣预备役?
战湛喜得直咧嘴。
寒非邪看他高兴,嘴角也挂起淡淡的笑意。
法拉利听不到战湛讲话,安静地趴在边上,看着寒非邪,眼眶微微发热。自从赞赞娘摔下来之后,寒爹就没有真正地笑过,每次笑,不是假得要命,就是酸得牙疼。
“师父呢?为什么你变成了山主?”战湛问。
“你……之后,”即使战湛回到他身边,寒非邪依旧说不出“坠崖”两个字,含糊地带了过去,“师伯突破成剑神,追杀水赤炼,麒麟世家不战而逃。”
战湛嘴巴成“O”型。白梦主这是要逆天的节奏啊!他颤巍巍地问道:“药皇庄和麒麟世家还健在吗?”
“在。”
“……是想慢慢地弄死他们吗?”
寒非邪道:“师伯在追杀途中失踪了。”
“水赤炼?”
“还在。”
战湛:“……”于是这个世界最高设定的剑神在追杀剑圣的途中失踪了,而被追杀的剑圣还很滋润地活着?这样的情节走向确定没问题吗?确定可以圆回来吗?
“那你怎么当上白梦山山主的?”
寒非邪道:“我继承了白梦境,出关的时候已经是剑皇巅峰,恰逢白梦山百废待兴。”
“白梦山不是还有魔兽和长老吗?”
“长老在对抗麒麟世家中,力竭而亡。魔兽都跑了。”
战湛秒懂。白梦主失踪了,皇甫云挂了,整个白梦山最强大的估计就是寒非邪了。光想象,他就为这样一个烂摊子心烦不已,难为寒非邪还能撑下来,“一定很辛苦,你都熬出胡子了。”
说到这里,寒非邪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自然地摸摸胡子道:“师伯失踪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麒麟世家和药皇庄顾忌他,不敢来犯。水赤炼更是成日躲在药皇庄里不敢露面。”他徐徐地讲着战湛沉睡两年的事,讲着他接收白梦山时如何服众,讲着白梦山分成内外刑三堂,讲着化被动为主动,扩张白梦山地盘,令其他世家越发疑神疑鬼,不敢来袭,讲着如何与杨成奇、杨柳柳重逢……
战湛这才知道杨成奇之后竟然也有一番奇遇,与横跨腾云、紫气两大帝国的第一商行紫晶商行搭上了线,成为紫晶商行驻白梦山特使,杨柳柳沾光成了内堂主孔妍姿的助手。另外欧阳少年叫欧阳琳,是刑堂主,破折号叫蒯龙,是外堂主。金谦和朱晚虽然和寒非邪关系亲近,但在白梦山资历太浅,只好当寒非邪身边的大管事和二管事。
寒非邪道:“紫晶商行派特使驻扎的条件极为苛刻,其中一条便是世家中必须出过一位剑神。白梦山尚不能完全符合条件,他们也是看在师伯是当代剑神的份上,才大开方便之门。”
战湛心头沉甸甸的。这么说来,白梦山现在的繁华景象都是建立在白梦主还在情况下,一旦他们知道白梦主失踪……麒麟世家和水赤炼联手入侵的噩梦必会再次上演,而现在的白梦山会更加不堪一击。
战湛道:“那杨成奇他知不知道?”
寒非邪摇摇头,“这件事只有你我、妍姿、阿龙和阿琳知道。其他人都以为师伯在闭关救师父。”言下之意是连金谦和朱晚都不晓得。
战湛想想,也觉得这样最好。孔妍姿、破折号和欧阳琳才是白梦山嫡系,虽然他相信朱晚和金谦不会出卖白梦山,但是别人未必这样想,用自己的信任换得别人的不安只会造成白梦山内部不稳。
“皇甫师叔他?”
“和师伯一起失踪了。”
战湛闭上眼睛,耳边是白梦主那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眼前是寒非邪惊慌失措痛彻心扉的表情。
“我不会再让你有事,我不会再让你有事……”
寒非邪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战湛睁开眼睛,寒非邪再度“抱”着自己,动作不似上次那样小心翼翼,却强硬坚定得像堵城墙。
“我爹娘知道消息吗?”战湛煞风景地冒出一句。
寒非邪手臂松了松,又松了松,退开来无奈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对他不解风情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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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白梦山主(三) ...
……
空白的这两年,两人因为寒非邪独自成长而拉开的距离在他幼稚的表情中又缩回远处。
即使多了胡子,他依旧是熟悉的寒霸。
战湛莫名安心。
寒非邪道:“金叔说你跟着师伯闭关修炼,暂时没让他们知道。”
战湛松了口气。他和云雾衣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心里却由衷将她当成了娘。他怎么忍心让承受过一次失子之痛的她再承受一次。“他们好吗?父亲怎么样了?”
“腾云帝国丢掉的三城被伯父拿回两个,但不久前被云牧皇调回天都了。”
战湛心头一紧,“他不会想在路上下手吧?”
寒非邪道:“这次应该不会。最近紫气帝国和腾云帝国边境摩擦频繁,云牧皇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战湛道:“有宁姐的消息吗?”
寒非邪挑眉。
战湛斩钉截铁地说道:“纯洁地问!”
寒非邪道:“她在紫气帝国开了几家绸缎庄。”
战湛还有很多疑问,可这些消息够他消化一会儿的了。空白了两年,就是整整七百三十天——如果没有碰上闰年的话,要将这段空白在短短几分钟内全部弥补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让自己慢慢地适应。
“你真的……”他抬头想问复活药的事,正对上寒非邪望向自己的,灼热到贪婪的眸光。
寒非邪被正主儿抓个正着也不觉尴尬,凑过头去,轻声道:“真的什么?”
战湛屁股左右左右地向后挪了挪,“你真的能炼制出复活药吗?”
“能。”寒非邪表情自然得好似在回答明天的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
“什么时候?”
寒非邪道:“五年,不,三年……”要不是还有三味毫无头绪,他一定会赶在三个月之内炼制出来。表面掩饰得再好,他都无法忽略内心想要触碰战湛,抚摸战湛,狠狠亲吻战湛的欲|望。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伪装出一副抱着虚无的他就已经满足的表象。
战湛总觉得眼前这个寒非邪和他掉下山崖前的那个不太一样,不止是外表,还有感觉……他直觉眼前这个更具侵略性。重逢之后,每次对上他的目光,他就觉得自己要在他的目光中燃烧成灰烬——这感情,都快和杀父母的大仇一样深刻了。他既受宠若惊,又惊恐莫名,不自在地转移话题道:“呃,那个,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要一直呆在山上?”
“可以是可以……”寒非邪盯着他的眼睛,慢吞吞道,“但我更希望你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