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撒开蹄子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战湛仰着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凉!”
战湛低头,“你怎么跑回来?”
法拉利盯着他,眼角迅速凝聚两泡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次膀坏掉了……”
“……”
战湛急忙冲过去检查,果然发现法拉利左边的翅膀开了一道极大的口子,他拨了一下,竟然看到骨头,“谁干的?!”
法拉利道:“是个吕冷。”
“女人?”战湛道,“长什么样?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告诉凉,凉帮你报仇!”
法拉利低下头在他胸前拱了拱道:“没看清粗,但听到四吕冷的僧音。”
战湛心酸地抱着她的脑袋,“说话说不好也就算了,以后咱找一个不会说话的魔兽,让它不敢嫌弃你。可眼神还不好,唉,以后可怎么嫁啊。”
“……”法拉利从他怀里钻出来,朝寒非邪撒娇去了。
寒非邪掏出药和布帮他处理伤口。
朱晚问道:“外面局势如何?”
法拉利道:“乱乱的一锅邹,都在乱打。我看到好多冷……”
“和你一起出去的人呢?”他当初雇了人去外面打探消息,让法拉利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沿途监视保护。
“不见了。”法拉利抱怨道,“刚开死还能认粗来,后来冷多,就认不粗来了。你以后早好看的,冷群里散散发亮的。最最起码也要我凉则样的。”
“什么叫最最起码?!”战湛不满地咆哮。
法拉利道:“你看爹。”
战湛:“……”夫妻讲究分工合作,以后他负责赚钱养家还不成吗?
朱晚又问道:“你去的是城西还是城南?”
“层西。”
朱晚道:“看到孔堂主和欧阳堂主了吗?”
法拉利摇头。
朱晚手指在地上飞快地敲击了两下,“我看还是我出去打探打探吧。”他说着,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没站稳当又跌坐下去,然后又顽强地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金谦道:“你身体不适,还是我去。”
朱晚立刻坐下来,“有劳。”
战湛拦住往外走的金谦,道:“金叔,我去吧。打探这种工作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金谦担忧地皱着眉,“小公爷留下来照顾老元帅,他若是醒过来,第一个想见的人一定是你。”
“相信我,他第一个想见的一定是云牧皇。”战湛撇了撇嘴角道,“不过很巧,我也很想见他。”
“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小公爷。”金谦转头看向寒非邪,希望他能跟着自己一起劝劝他。
寒非邪道:“我跟你一起去。”
战湛为难地看着一屋子的老弱病残,“这里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
金谦亲眼见过寒非邪灭掉一个剑圣,听说他与战湛同去,自然一万个放心,连声说好。
朱晚道:“其实,我们倒有个去处。”
“哪里?”
“宁家。”
五大世家,司徒、卫追随云牧皇,与战湛等人势同水火。蓝家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作隔岸观火状,但考虑到他们与寒家的关系,绝不可能不知道寒家在天都频繁活动,他们的立场应当一致。剩下宁家借着宁春意和战雷这根桥梁,算是战家的战友,尤其是关键时刻从来云牧皇的下落,更是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但金谦尚有几分疑虑,“你之前不是说,宁家设陷阱的可能性虽然最小,却也有吗?”
朱晚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佯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但世事无绝对,你看司徒奋不也跑来告知云牧皇的下落了吗?与其呆在这个随时会遭到麒麟世家反扑的光秃秃军神府,不如去宁家碰碰运气。其实,除了宁家之外,还有一个地方更加可靠,只是……”他看向寒非邪。
寒非邪道:“你想去寒家?”
朱晚苦笑道:“山主若是不愿意,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的。”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这天都城,寒家和谁最熟呢?”
战湛有点担忧地看着寒非邪过于平静的脸,小声道:“其实我觉得宁家挺可靠的。”
寒非邪缓缓开口道:“的确不如寒家可靠。”寒家和麒麟世家是世仇,再也没有比他们更坚定的敌人了。
从军神府到蓝府要通过三条街,街上静得可怕。
战湛问法拉利道:“你不是说外面很乱吗?”
法拉利道:“不四则里……”
朱晚道:“大白天的,大街空无一人,其实就是一种乱,百姓心乱,群臣心乱,国家更乱。”
战湛道:“有一种精神恋爱叫柏拉图式恋爱,有一种精神错乱叫大家一起来乱。”
朱晚:“……”
他们来到蓝府门口的大街,还未靠近,就看到府门两边的墙上出现两排弓箭手,遥指着他们。
战湛道:“看到完好无损的蓝府,我内心突然有一种嫉妒愤恨交错的可怕情绪。”
朱晚道:“军神府可以再建。”
战湛道:“好大一笔钱呢。”
朱晚道:“山主给得起。”
战湛看向寒非邪。
寒非邪道:“可以。如果你喜欢,蓝家当后院。”
战湛道:“皇宫当前院,可以吗?”
朱晚想了想道:“很奇怪的形状。”
战湛道:“内心爽快的时候,谁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朱晚:“……”
等他们走到府门前,就看到门缓缓拉开,一个神采奕奕的老头从里面走出来,冲战湛行礼道:“我远远一瞧,便觉诸位风采不俗,心中还道城中几时有这般人物,不想竟然是战小公爷!”
战湛道:“好说好说,贵府蓝兄也是仪表堂堂啊!我今日就是来找他的,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老头道:“说来真是不巧,他今日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