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一个不能控制去向的伊薇特登上了皇后的宝座,戚唯冷自然更乐意面对猪一样的敌人乌尔妮卡。
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下转动,无论戚唯冷有多么不愿意,也只能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暗潮汹涌之下,戚唯冷只能伪装自己,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棋,唯有在年幼的凯撒面前,才能摘下面具,放开了心去笑。
可戚唯冷并不知道……他和他疼爱的凯撒,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风雨和挑战。
和戚唯冷相比,亨利并不比自己的儿子过得好,他可没有乌尔妮卡会骂人,于是每次和乌尔妮卡发生争执都只能涨红了脸瞪着自己对面那个唾沫横飞的女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事情一次也好,两次也罢,可次数一多亨利也烦了,原本他只是对伊薇特抱着一种玩玩的想法,现如今却慢慢开始成天成天的往伊薇特身边跑——毕竟没有哪个人愿意成天面对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
和乌尔妮卡比起来,现在的伊薇特显然更加符合亨利的口味。
亨利去找伊薇特只会更加的激怒乌尔妮卡,乌尔妮卡越生气,亨利就更不想理她,这样的恶性循环越发越烈,到最后乌尔妮卡甚至跑到了伊薇特住所去抓人,让作为一个国王的亨利丢尽了脸面,也让周围的人看够了笑话。
戚唯冷密切关注着乌尔妮卡事件的发展,他已经隐约察觉出了即将来临的骤变,暗中做下准备的同时,也叫人给克尔温带去了消息。
没错,戚唯冷最后决定——站到克尔温那一边。
这个在未来的鹰国政治舞台上极具重量的公爵,正在利用他的权势侵蚀国王的皇权,他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可以操纵的傀儡,以至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登上王座——他和戚唯冷,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这种利用可以给戚唯冷带来利益,伴随着巨大利益的,当然也是极高的风险。戚唯冷从不高估自己,所以他早就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最坏最坏,无非是死在登上王位的途中,成为王位下的一堆碎骨。
夜已经很深了,小孩早就进了被窝,闭着眼睛睡的香甜,长长的睫毛投射出一个小小的阴影。整个人都看起来柔软而脆弱。
戚唯冷讲述睡前故事的声音早就安静,然而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椅子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凯撒。
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因为风的缘故烛光变得有些闪闪烁烁,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戚唯冷坐了许久,在蜡烛即将烧完的时候才站了起来,走向了窗户,轻轻的关上了窗门。
推开门,戚唯冷吩咐静候在门旁的仆人:“去克尔温公爵的府邸。”
马车已经早就准备好,戚唯冷穿上了厚厚的斗篷,他朝窗外望去,只见一片天空中一片阴霾,连一颗星辰也看不见,那黑黝黝的天空仿佛在酝酿着威力巨大的风暴。
出城门的过程非常顺利,戚唯冷从马车帘里隐约看到了城门侍卫那一张张谄媚的脸,和当初面对他时的趾高气扬完全成了鲜明对比。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戚唯冷的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手掌,他要这些蔑视他的人付出昂贵的代价!
马车的车轮滑行在石子路上,时不时出现小小的颠簸,戚唯冷看着越来越近的目的地,缓缓的闭上了眼。
抉择
戚唯冷从未想过为了登上王位,他到底可以舍弃多少东西。现如今本来以为已经做好了所有最坏打算的他,却在面对克尔温口中的要求时,再次迟疑了。
天还未亮,烛光影影绰绰,让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的身形显得有些扭曲,味道怪异的香料充斥了整间屋子,戚唯冷握紧了自己的拳手,脸色隐约有些发白。
“为什么?”两人间的寂静持续了许久,久到窗外已经曙光乍破,薄薄的雾气悬浮在空气中,像是一层浸了水的薄纱,让人觉的呼吸困难。
“为什么?”克尔温在面对戚唯冷的时候耐性特别的好,他脸上带着笑意,透过烛光凝视着戚唯冷年轻的脸庞:“您那么在乎那个仆人?”
戚唯冷再次无力的沉默了——他从未想过,第一个发现凯撒身份的人居然不是亨利,而是克尔温。
“我想您已经很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克尔温看着戚唯冷,语气不急不缓,就像是一只蜘蛛在玩弄着被自己网黏住的猎物:“……您别担心,他不会威胁您的地位的。”
克尔温要求戚唯冷把凯撒送到亨利的身边,戚唯冷不知道克尔温为什么要这么要求,他只知道,他不愿这么做。
乌尔妮卡还未下台,她绝对不会对一个亨利的私生子有多客气,而他那个薄情的父皇亨利,戚唯冷也从不指望他能带给凯撒什么亲情的温暖。
在冬日里蜷缩在小道上被雪覆盖的单薄身影再次浮现在了戚唯冷的眼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拒绝和克尔温结盟后他的第一个要求,不是什么好事。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戚唯冷缓声反问。
“这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虑。”克尔温笑意盈盈的看着戚唯冷,看的戚唯冷后背发凉:“您只需要告诉我,您是否同意。”
“……”戚唯冷不想回答,他也回答不出来。到此刻,戚唯冷再次的感受到了历史的不可抗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只有在看到瑟琳娜死亡时才真切的体会过。难道他真的不得不将凯撒送走么?难道他以后还是无法避免被这个弟弟杀死的结局么?戚唯冷深吸一口气,就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他不能答应克尔温,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戚唯冷声音虽然轻,里面却包含了不能撼动的决心。或许克尔温会因为他的这个选择而恼羞成怒,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继续发展。不能做出改变,他就注定了要走诺尔森原本的道路。
“他对您来说这么重要?”克尔温听到戚唯冷的拒绝,眼里划过一丝讶异,他的表情里多了几分若有所思,看向戚唯冷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
“我把他当做亲弟弟。”戚唯冷说的是实话,所以语气显得异常的诚恳:“凯撒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把他卷进这些事情来。”
“孩子?”克尔温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表情冷的吓人:“你确定除了这个,其他的要求你都能答应我?”
“当然。”戚唯冷回答的很无力。
“那么。”修长的手指顺着戚唯冷的下巴往上一点点的摩挲,显得暧昧而轻慢,他看着戚唯冷俊美的面容,淡淡道:“就用你的身体来满足我的要求如何。”
“……!!!”戚唯冷一瞬间瞪大了眼,他完全没想到克尔温居然会提出这个要求!
“怎么样?”看到戚唯冷惊愕的表情,克尔温十分的满意,他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个特别的皇子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了。
“……”戚唯冷嘴唇开始哆嗦,他的脑袋里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屈辱,良久之后,眼睛有些发红的戚唯冷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克尔温眼里露出了些许的惊讶……他没想到,戚唯冷居然真的愿意为凯撒付出这么多。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浓浓的晨雾从窗间射入,明明应该让人觉的温暖的早晨,却让戚唯冷觉的浑身发凉。他躺在克尔温寝室的大床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床顶上的帷幔,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脱落。
克尔温是花丛中的老手,不但玩女人,还玩未成年的少年。还没长成的男子的少年,通常都有着漂亮的身体,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肢,无一不是克尔温所迷恋的。
况且自己身下的这个少年,还继承了几分他母亲的风貌。
克尔温顺着戚唯冷的脖颈向下亲吻,左手搂住戚唯冷的腰肢缓缓的揉捏。
戚唯冷喘着粗气——不是因为情丨欲,而是因为耻辱和愤怒,他的手死死的抓住床单,强迫自己不要一脚把自己身上的人踹下去。
克尔温很快就注意到了戚唯冷的不在状态,他在戚唯冷的颈项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你再不专心,可别怪我粗鲁。”
“……”他妈的!戚唯冷第一次在心中骂娘,他很少说脏话,但是每次说的时候都是愤怒到了极点。克尔温的举动让他觉的恶心和厌恶,但是他没办法拒绝……至少现在没办法。
当一根手指试探性的伸入某个部位的时候,戚唯冷终于没忍住,用手狠狠的推了一下克尔温,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再次浑身僵硬的躺回了床上。
克尔温无奈,他很少会强迫别人,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床第间小小的反抗,不过是情人之间的一种情趣。不过戚唯冷,显然并不太喜欢这种情趣。
“你走吧。”克尔温承认这一次他亏了,但是在看到戚唯冷脸上那如僵尸一般僵硬的表情时,原本昂扬的兴致却毫无预兆的委顿了下来,他在戚唯冷身上,看到了某个女人的影子:“这次放过你。”
“什么?”戚唯冷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再不走就别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夜没睡,克尔温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他放下了平日里戴的严严实实的面具,冷冷的看着戚唯冷:“你应该感谢你死去的母亲。”
“……”戚唯冷并没有还嘴,而是咬着牙穿上了已经被脱干净的衣服,他不知道克尔温突然抽了什么风……但他根本不在意,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你为什么要保护凯撒?你不知道他会给你带来威胁么?”看着匆匆穿着衣服的戚唯冷,克尔温突然开口道。
“他是我的弟弟。”戚唯冷只能说出这个答案。
“弟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克尔温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伸手重重的在戚唯冷身上拍了拍:“……你果然还是个孩子。”
戚唯冷低着头扣着自己衣服的扣子,根本不理克尔温。
“以后你就知道你所做的事,有多么蠢了。”克尔温敞开上衣,露出男人特有的结实的胸膛,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带耻辱的戚唯冷,几乎是带着怜悯:“……在王城之内,你居然还念着亲情,诺尔森殿下,您真是幼稚的让人觉的可爱啊。”
“我的母亲一直爱着我。”戚唯冷猛然抬头,冷冷的看着克尔温:“她到死的时候都念着我,请问克尔温阁下,这是否是亲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