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小偷!”兰伯特·科赫朝着保安主任喊道:“我只不过是看了几场比赛没买票而已!”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谁知道你又逃票逃了多少场?”保安主任恼道:“我明明跟你说过,你只要补上了钱,我就既往不咎,可你的反应是什么?还想从我面前逃走!我知道你们这群未成年的小子都在想什么——像个好学生一样买票进场你们觉得不刺激!”
混帮派、打架、还逃票溜进球场看球……看着兰伯特·科赫,卡尔好像看到了一棵长歪的小树。
他对保安主任点了点头,不太想管这闲事,正准备转身走,却突然发现兰伯特·科赫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有点古怪。
于是他止住脚步仔细打量了一下——刚刚远观着只觉得这件运动外套大概走的是复古风,但近着一看,却发现衣服款式很老,似乎是有点年头了。布料也是,整体看着干净但破旧、袖口领口发白,背后有两个缝补的不太明显的补丁,所有细节无一不说明着,这件衣服至少拥有七八年的历史,而且主人是经常穿着的。
卡尔又从上到下,仔细看了看兰伯特·科赫:浅金色的头发不是染的,是天生的;莫西干发型上飘着一股廉价的香味儿,似乎也是由便宜的发蜡打造;衬衣发白;牛仔裤也像是老款;球鞋很干净,不过整体充满了磨损的痕迹。
兰伯特·科赫家里大概十分贫困,这或许也是他为什么拿不出钱来给保安主任的原因。
“你很喜欢看球,为什么不在家里看直播,而是要偷偷溜进球场呢?”卡尔突然开口问眼前的少年道。
兰伯特·科赫迅速抬头,他用如小狼一样的目光紧紧盯着卡尔,似乎在研究:这个人想干嘛?他有什么目的?
半晌后,他声音低低的开口:“家里没电视,就算有,也没钱看收费台直播的比赛。”
“奥斯顿先生您可别信他的话!”保安主任忍不住插嘴道:“他是惯犯了!溜进球场不是一次两次,铁定生活里也是小骗子,这种人就需要由警察通知父母好好管一管,不然以后肯定是要犯罪的!。”
说着,保安主任就转身走向办公桌,似乎是想拨打电话报警。
兰伯特·科赫直勾勾的盯着保安主任的动作,双拳紧握,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等一等!”卡尔不知为何突然心软,叫住了保安主任:“我替他把球票钱补给你,你不要报警了。”
保安主任摇头道:“奥斯顿先生您可不能烂好心!您又不认识他,干嘛要为一个小骗……”
“不,我认识他。”卡尔拿出钱夹抽出几张钞票,然后递给保安主任,一边说:“他叫兰伯特·科赫。”
保安主任的脸色极其愕然。
而兰伯特科赫,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卡尔脸上,明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和警惕。
……
“你是卡尔·奥斯顿,慕尼黑1860的主教练!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当卡尔和兰伯特·科赫并肩走出保安室后,少年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卡尔只是微笑着说出了一个名字:“萨维奥·恩塞雷科。”
科赫的脸色变来变去:“你……他……”
卡尔也没有提曾见过科赫和恩塞雷科踢球的事,更没有说早已知悉对方的过往,他只是脑子一转,说道:“我去青年队的时候看到过你,青训营是不允许外人旁观的,所以我问过几句,恩塞雷科说你是他的堂兄弟。”
“啊,是,我跟他是亲戚。”科赫敷衍了一句,又微垂着头,疑惑的皱起了眉毛:他怎么不记得在青训营训练场附近见过这个男人呢?
“走吧。”出了俱乐部大门后,卡尔对兰伯特·科赫示意道。
兰伯特·科赫一头雾水:“去哪儿?”
“虽然没有警察,但我还是要见见你的父母。”卡尔简而化之道:“我得和他们谈谈你逃票的事。”
因为恩塞雷科的描述,也因为一些眼缘,卡尔不想让这少年被送进警察局,但是人做错事就得受罚,打架混帮派还逃票,兰伯特·科赫必须要被他的父母牢牢管教下才行。
兰伯特·科赫突然脸色大变,他盯着卡尔看了几秒钟,大叫一声:“看你背后!”然后拔腿走要跑。
卡尔却早就看透了他要耍这一招,科赫还没跑出一步,外套领子就被卡尔紧紧抓在了手里——也是到这时候卡尔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发育的比自己还高,起码有190,因为他要想将这少年的肩头狠狠抓在手里,还必须得踮着脚尖。
“你带我回家,或是我明天打听出你住哪里后,带着警察找上门去。”卡尔笑眯眯的说:“自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