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娅对着卡尔的表情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对方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她招来侍者点了一份冰激凌,然后拍着肚子说:“减肥计划功亏一篑,从下周起我得开始节食啦,不然等电影开拍后,上镜肯定会很肿的。”
“电影?”卡尔停下分割蛋糕的动作,抬起头问:“你接了一个新剧本?”
“艾伦筹拍的,他自编自导,我友情出演。”安西娅揉了把脸,叹着气说:“我其实我不想和他一起工作的,但他的这部片子前途很悬,身为家人,我不能不支持他。”
“……前途很悬是什么意思?”
“艾伦他卖相好,人气好,演技好,挑剧本的功力也一流,这人人都知道,在好莱坞,只要电影公司喊一声‘这部电影有艾伦·克兰斯通出演!’投资商们会把门栏都给踏破的。但等他自己开始做编剧跟导演了,人们就不确定电影会不会卖座了,毕竟做演员和当导演是完全两码事。”
喝口水,安西娅无奈地说:“去年就有电影公司跟艾伦接洽,他们知道他早就有当导演的想法,所以推荐他从小成本的商业喜剧片起步,电影公司可以负责投资和推广。但是艾伦不答应,他坚持要拍自己想拍的东西,就是那个他写了一年多才写出来的故事。艾伦把它给电影公司看了,还有一些投资商,但没几个人看好——实话说看过剧本后我也不怎么看好它的商业价值。或许它是一个单纯的爱情故事,或许超过了这个范畴,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它很难卖座,哪怕拍的很好。因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故事,而美国的电影观众不喜欢悲剧,特别是在暑假和圣诞档期的时候。”
又是一声叹气:“别说美国的电影公司了,就连我的父母都不看好,家族里没一个人准备对艾伦的剧本注资。所以他就准备不和任何电影公司合作,自己拉赞助开拍。这也是我们俩为什么现在回到德国来的原因,柏林电影节要开幕了,对于独立文艺电影,欧洲的观众比美国热接受程度要高,在这里我们或许可以找到不少感兴趣的投资商。”
在卡尔眼前晃了晃手,安西娅一脸奇怪的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卡尔朝她微笑了一下:“我,我刚刚在想自己是不是认识什么人可以给与你点帮助,但是很遗憾,我在电影圈也没什么人脉。”
“艾伦执意要拍的电影,就让他自己操心投资去吧。反正……他拍这个也不是为了赚钱。”
卡尔的目光转向四周,他看见安西娅的手提包拉练没拉紧,里面露出白色的一角:“那是什么?”
安西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啊,是剧本。”她将它从包里拿出来,在手中翻了翻:“里面全都是大段大段的台词,背起来困难极了,我几乎天天都看几个小时,也才记下来了三分之一。”
卡尔被封面吸引住了:“那段话……”他感觉十分熟悉。
“你在说这首诗?”安西娅将封面亮给卡尔看,在电影剧名下面,有几句诗:
你可以疑心星星是火把
你可以疑心太阳会转移
你可以疑心真理是谎言
可是我的爱永远没有改变
安西娅用手指摩挲着封面:“这是哈姆雷特——”
“写给奥菲利亚的情诗。”卡尔接下她的话。
“难不成你也很喜欢这幕戏?”安西娅撇着嘴,一脸的莫名其妙:“艾伦非要把这首诗印在剧本前面,可我觉得这跟剧本内容完全不搭,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他演过哈姆雷特的缘故。”
安西娅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艾伦在剧院演出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卡尔灌下一口水,咕哝着说:“忘了在哪篇新闻上看到过了。”
……我是看完本章大家别忘了有话说的分割线……
安西娅只在慕尼黑呆了一天,就飞到首都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去了。
卡尔继续为他的球队挥洒脑细胞和汗水,不过同时他还多了一件事,那就是思考他的赛马到底要拥有一个怎样的名字。
与罗纳尔多共同领养下那匹品种优良的纯血马完全是一个巧合,这件事发生在他的新年假期里面。
赛马在英国非常流行,每到盛大的比赛日,上至女王及其家人,下到平民百姓,都喜欢到马场去观看比赛,顺便买一把赌赌手气。英国有最好的驯马场、最好的骑师和血统最高贵的种公马——事实上,目前世界上速度最快、最名贵,也是用于比赛最多的赛马品种,就是在17世纪由英国培育成的纯血马。
弗格森喜欢赛马众所周知,他名下有好几匹纯血马,并且还有专门的马厩和驯养师,而且他还曾多次带曼联全队球员去观看自己赛马的比赛,在他的影响下,多名曼联球星都燃起了对赛马的兴趣,其中最狂热的一个是韦恩·鲁尼,他不仅痴迷于赌马,甚至自己也准备养上几匹。
虽然重要的赛马盛事要到3月以后才会多起来,但在英超难得的几天新年休假中,英国各地的赛马场仍然举行了不少的马术表演和庆祝活动,卡尔今年就作为曼联队伍中的唯一一个“外人”,参与了红魔的集体出行。
弗格森那匹“年轻的弗莱迪”在场上表现出色,它毛皮油润,膘肥体壮,身姿矫健,从一开始便遥遥领先,将其他的马匹全甩在后面。
曼联球星们热烈的议论着“年轻的弗莱迪”,后悔没有在它身上多押几注。
弗格森脸上的笑容却是遮也遮不住,“年轻的弗莱迪”如果夺冠,赛马主人也能收获一笔丰厚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