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面色一冷,真正是虎目发寒,浑身凶焰滔天,抱住墨恒往旁微微一闪,移形换位,躲开了墨云书对墨恒的擒拿,也是杀机如火般浓烈,理直气壮地沉声道:“阿墨情愿吻我,我求之不得,哪敢轻侮,墨天师身为阿墨之父,何必太过分!”
墨恒也说:“父亲,我没吃酒。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发现自己对虎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墨恒不看墨云书,低头将面目压在虎玄青结实的肩膀上,说话的语气轻快得有些夸张和放纵。
虎玄青听得浓眉越发舒展,黑眸中泄露出他真实的喜悦和温柔。他低头看向墨恒,几乎瞬间就猜出了墨恒的几分打算,对此事前景大为振奋,当即配合地接住话头,坦荡地低声耳语:“阿墨,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我也是如此,恨不得时时与你相守。”
“混账!”墨云书未用全力,一招没将墨恒夺回,又听得墨恒偏袒虎玄青,更和虎玄青“你侬我侬”,刹那间头脑如遭雷击,双眼瞬间血红,怒得浑身发抖,蓦地暴吼一声:“尔等找死!”
墨云书沉怒的声音将整个墨府领域都震得颤了三颤,人人胆寒心惊。
虎玄青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坦荡得刚强如山,更是早就恨不得杀墨云书而后快,一面瞬间将炎决剑祭出护身,一面终于痛快而光明正大地在人前向墨恒倾诉衷肠:“无论花费多大代价,我都必要求得师尊允我和你成婚!阿墨,你不知道我听到你的婚事时,差点急得疯掉……”
墨恒也暗暗以须弥宝镜护住他和虎玄青的周身,他可不舍得虎玄青被墨云书伤到半分汗毛,现在有虎玄青抱着他施法和催使宝物,他那须弥宝镜之力又隐藏得无可察觉,墨云书就算察觉猫腻,又岂能料到会是他“一眼看透”的宝贝儿子在胳膊肘子往外拐?只能大骂虎玄青防得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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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
说到墨云书暴怒之下,法力蓦地爆发,将乾坤玲珑塔抛出,狠狠地砸向虎玄青脑袋。这一下去,虎玄青要真被砸中,就算能够保命,至少也要被砸得痴傻半天。
不想虎玄青却以莫名的虚幻能力遮蔽了自身气息,成功躲开了宝塔的锁定,又矫健灵动地移形换位,往旁边一闪,再次抱着墨恒毫发无损、沉稳悠然地避开,甚至口中都没有停顿对墨恒说的情话。
然后虎玄青还昂扬站立着,以那森然炯亮的眼神盯着他,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抚了抚墨恒的后背,那模样在墨云书看来,简直要多爱惜有多爱惜,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墨云书看得险些通体着火,咬得牙关绷紧,气得七窍生烟。他将墨恒视为禁脔,至今都没舍得吃下,哪能容许虎玄青一而再再而三地占去便宜?这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
“浩然门首徒,的确好得很,的确有些了不得的能耐!”
墨云书气到这等地步仍不失威严,高大的体魄站得比虎玄青更直更高高在上,声腔却显得阴森。同时他也心中一紧,对虎玄青更增忌惮,暗恨浩然仙门底蕴丰厚,虎玄青竟然防御得这般稳妥,简直龟-毛,难怪敢在这里跟他叫板!
墨云书暴怒却不疯狂,见轻易动不了虎玄青,又不愿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更怕虎玄青突然掠了墨恒逃跑,到时他只怕真要气疯。所以果断将脚下一踩,瞬间激发此地的困禁大阵。
便见云霄堂原本光洁无比的宽广地板被他踩得微微一抖,瞬间显出黑压压、层层叠叠的符文,而四丈高的墙壁连同宽敞的大门也齐齐一震,与地面相辅相成,六面八方都化作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更向中间汹涌放出无数刺目的亮光。
亮光刷的淹没整个云霄堂,也淹没了虎玄青和墨恒的身躯。
本来正在光明正大地向墨恒倾诉衷肠的虎玄青,根本来不及躲避,臂膀刚将墨恒死死护在怀中,便觉眼前景色大变——四面八方都是金灿灿的光明,上没有天,下没有地,四周也没有边界。而他正抱着墨恒,被金光激流汹涌推挤着在半空不停飘动。
“此处果然是座大阵。”
“早听说整个墨府都被你墨云书炼成了领域,处处都可激发禁制,瞬间布成大阵,困敌杀人无所不能。但是此时一见,分明不过如此。你墨府中所谓的处处有禁制,想必也是有轻有重,此处的大阵不过是空间幻阵,只是小术罢了,莫非你以为能将我虎玄青困住多久?”
虎玄青沉声稳稳,不卑不亢地说道。他也没有讥讽,只像在诉说一件事实。
他双眸炯炯森亮地打量四周,脸上毫无意外和紧张,他本就没打算一直躲避,否则之前岂会一直站在云霄堂磨叽?他难道不知云霄堂是墨云书的地盘?但他更知道自己必须与墨云书正面相争,就在这墨府中,就这样抱着他的墨恒,硬碰硬地以自身绝对的实力与墨云书爆起角力!
“虎叔,不要动怒,也不要与墨云书动真格的。”
墨恒瞅准时机,在虎玄青说话时就迅速地传音。
“这里毕竟是墨云书的地方,他占据着优势,不值得你冒险受苦;再说以我现在的实力,保命是绰绰有余,但是对敌于他,即便偷袭欺骗也不足以将他击败制服,所以还没到动手之时。”
“我刚才没和你讲明白,是因为墨云书的神识一直黏在我身上。现在你和他都在施法,我激发须弥宝镜不怕他察觉出法力波动,他便不知我也出手,免得他生疑。现在我以虚幻之力加持神识,他偷听不到我的传音。你听我讲,我今天当着墨云书的面吻你,是因为……”
墨恒瞬间将自己回府之后的所遇所见、所作所为,包括如何杀死墨谌母子,又如何揭穿墨云书的龌龊打算,只撇除了自己的那部分“苦情”演戏,其余全都客观真实地向虎玄青讲了一遍。
“所以,虎叔你现在只需要配合我闹一闹,一是坏了和梁弓宜的婚事,免得你生气我恶心;二是让墨云书不好过,你我也算看一场好戏;三是你以后再来看我,我也能时不时地找借口耍横任性地和你亲近亲近,免得我想牵你的手都得冒险动用须弥宝镜来掩藏行迹,简直跟做贼似的。”
墨恒传音极快,依旧维持着他在刚才墨云书出现时的姿势,紧紧抱住虎玄青不动,面庞也埋在虎玄青宽厚温暖的肩膀中,不露神情,只显出疲惫僵硬得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倔强模样。
这样倒也合情合理、省心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