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管事很是享受了一会,方才道:“这司天府据说是化神后期的大修士所遗留的洞府,好是好。可惜的是,除了一位金丹期散修发现了它,并且拼死讨回来了,其余进入的金丹修士,全都没能出来。乾元大陆几大宗门和散修联盟商议此事后,才决定先派练气期的小罗罗去探路。”
说到这,年管事斜了一脸僵硬和恐惧的李远一眼道:“如若不然,宗门又岂会用筑基丹来诱惑练气期的小弟子?”
“可是,可是,”李远迟疑着道,“可是,若是不知情的,他们不知道那的危险,像是真人和道君的弟子后辈,他们若去了,那又该如何?”
年管事一笑:“你看着机灵,其实还是个傻的。你看,如今我就能提点你,那些人又岂会没有人提点?会去这司天府的,不是毫无根基的,就是被人恶意陷害的,除此之外,就只有傻子才会冒险为了一颗筑基丹,连命都不要了。”
李远有心问,那年管事为何要陷害沈诺?可是这话在他心里反复掂量了掂量,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罢了罢了,他和沈诺不过是一同来自祥云城的交情,话都没说过几句,年管事要沈诺去送死,他还真能拦着不成?
司天府到底如何危险,恐怕没有人比重生一次的沈诺更清楚了。
前世沈诺第一次杀人,就是在司天府内。
没错,前世时,沈诺、沈七还有沈迟,三人就傻不愣登的闯了司天府。他们倒不是贪图筑基丹,而是为了躲避当时对他们紧追不放的人。这才闯了进去。
当时进入司天府的练气修士共有三千人左右,活着离开司天府的只有不到三百人。而这三百人里,足足有一百人都拿到了赤红花。
沈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如何活下来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受了重伤,流血不止,身后又有人追着他们三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死定了,于是开口要沈七和沈迟放下他,不要管他了。可他们却始终没有放弃他,甚至最后打晕了他。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安全的地界了。沈七和沈迟对他们如何逃掉追捕的,一直缄默不语。
沈诺心中一叹,若不是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同生共死,他大约也不会那么相信沈七和沈迟,甚至连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罢。
而让沈诺非要进去司天府的原因却是,沈七和沈迟,他们在司天府的某一处,一同得到了司天府原主人的传承。
沈迟得到的炼丹传承,而沈七得到的,则是剑法传承。
独独沈诺,什么都没有得到。
如今想来,他前世的气运的确不如何,只是他既能够重生,那他所提前知晓的机缘,自然是不会再放过了。
这司天府,他是非去不可。
白屏儿听了却急道:“那里很危险,连金丹真人都折在里面了,你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你去凑什么热闹?”
沈诺来白屏儿这是送灵酒的。他闭关两年,酿制的灵酒可是不少。
“就因为是练气期,所以才不会很危险罢。”沈诺微微笑着道,“不少秘境,不都是修为越高越危险么?反而越是低阶修士,危险性越发的少罢。”
白屏儿急的满屋子转圈:“那也不行!师叔祖都特意嘱咐我要看着你了,你若是有危险,那我可怎么跟师叔祖交代?”
白屏儿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几年,她初时和沈诺相交,的确是为了师叔祖的吩咐,可是两人相处起来,她也的确是喜欢上了沈诺的为人,才肯和他做朋友。却没想到,她这一句话,就把二人的关系说成了只有利益,毫无其他!
“小诺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屏儿慌忙解释道。
沈诺摇头道:“墨仙长已经两年没有回宗门了,想来玄青道君也顾不上我。白师叔尽管去说即可。他应该不会管的。”
两人又将灵酒结算清楚,沈诺起身要走,白屏儿期期艾艾的道:“小诺儿,你不会以后都不把我当朋友了吧?我、我是受人所托来照看你,可是我也是真的想对你好啊。”
沈诺笑了笑,惑.人的桃花眼里闪着夺目的光芒:“我自然是知道白师叔是真的待我好。我不会在乎那些的,白师叔放心。”
只不过,不在乎是不在乎,他也不会傻到认为白屏儿事事都可信罢了。
只是凡事留一线,不能和白屏儿做至交好友,做普通朋友,却是可以的。
沈诺见完白屏儿,又去执事堂领了这两年的月俸,还有他进阶的奖赏——一件中品法器,这才去了练气期弟子常去的那个坊市。
他总需要买一些东西,多做一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