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没砍中!”一刀未成,施安可惜地跺脚道。
“大哥!你怎么这样?”施宁也跺脚不高兴了,嘟着嘴说道:“要不你上去试试去,叫印心追得你满地跑,哼!”
“好弟弟,快看!快看!咱们爹要赢了。”施安拉着施宁的手说道。
“屁话!”施宁连忙瞪着场下去,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可看到印心大反转他爹,他还没高兴又开始担心,他爹也不能真的打倒啊!
“哎呀!又被他反击了!”施安可惜地道,那副着急的模样,恨不得下场的是他自个。
来来往往,五十招就已经够了。印心说过五十招不打,那就不会再多一招。他退后几步说道:“施尚书威猛不减当年,印某佩服。”
施嘉喘着气,手拿着大刀瞪着印心,暗自嘀咕道:“威猛个屁,老子现在连个耍花枪的都打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己老了,哼。“九千岁武功了得,我施嘉甘拜下风。”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他不是那种死撑也要撑到底的人。
“好说,不过是仗着年轻罢了。”印心笑了笑,把长枪甩了回去,然后挥挥身上的雪,走进廊下。
施宁微笑着看他走来,到了跟前就替他拍拍身上的雪花道:“你没事吧?”
施嘉从身边走过,哼道:“怎么不问问你老子我。”这二人好成这样儿,他就真的不信那臭太监没有图不轨!
施宁马上乖巧地笑道:“我爹这么威武凶猛,能有什么事儿。”
“哼,油嘴滑舌,你爹才不吃这套呢。”施嘉瞪了瞪印心,昂首阔步地从他面前走过。
“我爹就是这性子,你别介意。”施宁拉拉印心的袖子道,害怕他受不了他爹的脾气。
“无妨,我又不和他计较。”印心说道,施嘉嘛,不这样才怪了。和一百个施嘉相处也是省心的,换了别个肚子里弯弯绕绕的,只怕印心连个白眼都懒得翻。
几人回到屋里,施夫人正巧出来唤人上席。看见大伙儿都坐得好好地,根本不知道刚才出去演了一出全武行。她笑道:“菜都已经做好了,你们想在哪儿吃呀?”外面下着小雪,景色好,要是不嫌冷,在外头吃也使得,毕竟菜都是有炉子一直烧着的。
“屋里吧,暖和些。”众人都道,不由地去看施宁,就因为他怕冷。
“也好,屋里就屋里。”施夫人应道,和众人一同移步中厅。
施宁坐下来,左边是印心,右边是施安,他道:“印心带了两瓶好酒,爹爹,您开起来尝尝味道。”
奴仆把印心带来的酒,已经温上了,这就给众人斟酒来。
“还真带了酒来……”施嘉径自嘀咕道,虽不以为意,但是酒香味馋着了他,喝一杯试试也无妨,就尝个味道。
“老爷,大伙儿都还没喝,你就一个人喝上了!”施夫人不满地道,这人也太不礼貌了点。
“是咱儿子叫我喝的。”施嘉倒是委屈上了,这又是他的不是?
“没事,娘亲,让爹检查检查,他一尝就知道这酒到底好不好,要是不好,就是印心的不是了。”施宁说道,替他爹说了好话。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直呼人家的姓名?”施夫人这才注意上,原来施宁一直称呼印心的姓名。
“这也无妨,我和宁儿投缘,又大不了他几岁,直呼姓名也使得。”印心笑道,让施夫人不要在意。
“大不了几岁?您说笑了吧,请问您今年贵庚啊?”施嘉闻言,忍不住找茬道。他还真不信,在京中成名已久的九千岁会大不了他儿子几岁。
☆、第47章
“不瞒众位,印某今年二十五虚岁不足。”印心笑道,可是看他神情,众人并不敢相信。
“什么?你才二十五?老子不信,那十年前单擒黄雷公雷疯子的时候,你才十五岁?”施嘉算了算年纪,死活都不信印心才二十五。
“确实如此。”印心点头道,不禁感慨:“印某十五岁接位,现已十年,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快得让人有些接受不了,这就十年了。
“可不是吗。”施夫人接茬道:“时间就是过得快,像我家宁儿,好似昨天才会跑会跳,可一转眼人就长大了,哎。”儿子大了娘还操心呐,永远都是放不下。
“哎呀,娘亲不说那些了,都快尝尝今天爹打的野味,味道可好不好。”施安招呼道,他早就看中了一块漂亮家伙,可惜大伙儿总在掰扯,吃饭就好好吃饭。
“你就惦记着吃!”施夫人一筷子敲他,笑道:“来来来,吃吧吃吧,都不用客气,左右邻里地,以后权当半个家人。”
“谁跟他是家人……”
“老爷,这块最大块的,吃着!”施夫人替他夹菜,堵住他的嘴。
“安儿你吃。”施嘉随手把骨头转交给施安碗里。
“娘亲……”施施安无奈地望着他娘亲,把骨头还给她去,搞他爹就算了,别搞他。
“老爷,还是你的。”施夫人再次把大骨头弄施嘉碗里,还特地敲了敲施嘉的碗沿,自个吃着吧。
众人看见施嘉碗里的大骨头,顿时都忍俊不禁,纷纷低下头假装吃饭。
“我爹可爱吧?”施宁再一次低声笑道,扯着印心的袖子就是要他回答。
“蠢。”印心瞧了眼施嘉,忍不住还是发表了意见。
“不许说我爹蠢!”施宁笑嘻嘻地警告,也学施夫人那一手,给他夹个大骨头。
“好宁儿,你也来一块。”印心回敬道。
二人在桌上你来我往,另一边几个也是你回敬回敬我,我回敬回敬你。一顿饭吃得打仗似地。印心赴过这么多饭局,还没见过这样的。头一次感受兵部尚书家的饮食文化,感觉不太差。
饭饱了,酒还没足,喝下了酒的施嘉,到底跟平时不一样。只要和他在桌上喝酒的,他都喜欢。虽然这个太监有些讨厌,但是看在酒的份儿上,他也就干了。
施夫人知道她家老爷的德行,就吩咐施安看着,要是眼看着差不多了就散了吧。她一个女人家,可没那么多时间陪着男人们喝酒。
“你可别喝太多了,我爹喝起酒来是不会停的。”施夫人走了以后,施宁偷偷地跟印心说道。
“不碍事,我的酒量也不差。”印心低头说道,两颊已有些红晕。
“九千岁!我不叫你九千岁,你才……才二十五岁……嗝……”施嘉抱着酒壶,嘟嘟囔囔地指着施宁说道。
“爹,是这边儿……”施安悄悄把他爹的手扶正,那才是九千岁,嗯。
“你不叫我九千岁,那你叫我什么?”印心笑吟吟道,手里也有一个酒壶,可他没喝醉,他在看别人醉。
“我……我叫你……我叫你臭……”
“爹!咱们不臭,换一个呗!”施安捏了一把冷汗,赶忙捂住他爹的嘴道。
“唔唔……”施嘉挥开施安的手,囔道:“好,换一个!换成……不臭的太监!”
“……”
“印心别生气……”施宁拉住印心,把人稳住了,人一喝酒就容易打起来呀!
“我不生气,我干嘛要跟个醉鬼生气。”印心坐下来说道,揽住施宁的脖子,“我不生他的气,他叫我一声,我就亲他儿子!”
“你你……你敢!”施嘉蔑视他,谁敢亲他儿子!
“你敢叫,我就敢亲。”印心斜着眼挑衅道。
“臭太监!”施嘉一拍桌子道。
印心手脚麻利,马上就在施宁的嘴唇上吧唧了一口。
“臭太监!”施嘉气得连打三个酒嗝!
“吧唧!”印心捧着施宁的脸庞,重重地亲,还要带响儿。
施嘉和施安都惊呆了,一个是愤怒于印心的挑衅,他/奶/奶地还真敢!一个是惊讶于发现了新世界,原来男人还可以亲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