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捂着屁股,上面咬开的肉被泉水洗的发白。
秀爷心中一软,从包包里拿出黄色的伞,一把给他撑上,另一手拎着东西:“我趁雨天去了一趟邯郸,里面乱的很,趁乱买了些吃的回来,老是吃肉也不是法子。”吃了几天肉,赵政身高是蹭蹭蹭上涨啊,再这么下去,他还压得住?
必须得改!!
赵政乍闻邯郸,脸色一僵,随即若无其事伸手接过秀白手中东西,厚厚一本厚黑学读完,他旁的本事没有,揣摩人心和隐藏心思倒是增长不少。
“厚黑学看完了?”
“恩。”
“今儿晚上看帝王心术吧。”
“帝王心术?”
“你只管读就是。”那可是他拿龙气加上康熙的笔记跟伊布换来的,大价钱心都在滴血,这样都□□不好男神他干脆抹脖子好了。
“行,你说的都好。”
赵政露出两颗小白牙,这是他身上唯一白光闪闪的东西。
步行回到树屋,点起油灯,动物的油脂不耐烧且每每有股子味儿,秀爷不喜欢,赵政脱光了在灯下读书,身上依稀可见腱子肉,腰上只剩下捏一捏的肉,整个人像长大的少年,短短数月功夫便成这幅模样,比之当初天壤之别。
想想,那个时候下雨天小胖子还嘤嘤嘤的钻他被窝来着,没少揍他。
吾家有儿初长成啊。
秀爷拿着一个小瓷瓶走过去。
“躺下。”
“我还未读完……”
“叫你躺下就躺下,哪来那么多废话!”一巴掌扇过去,打的他嗷嗷直叫。
乖乖躺在床上撅起屁股,赵政颇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埋在兽皮里不敢回头,屁股上凉丝丝,被咬伤的地方涂上药膏,上好的药膏止痛极好,分分钟消失火辣辣,臀部的触感无限放大,修长柔软的手指一点点将药膏抹开抹散,揉搓化开,指腹一点粗糙,想来是常年使剑的关系。
触碰之处,痒痒麻麻,酥软乍起。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缩着肩膀,奇怪的感觉从下面窜上来,那里本就是敏感的地方,被人揉来揉去是个男人都要起反应,更何况,是个男孩子,正值血气方刚之年。
“咦?”身后传来一身,手下一顿,秀爷慢吞吞收回手。
“你也到这个年纪了啊?”
赵政捂着脸脸皮发热。
“有什么好害羞的?当初你那小身板我哪处没看过?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秀爷爽朗的笑,丝毫没意识到战国还有龙阳君这玩意。
“时间过得真快。”他叹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是只软软的小胖子,一眨眼功夫就长大了。”说的好像自己各种心酸养儿不易一样。赵政撇撇嘴,是啊,那个时候软软小胖子也不见你下手轻点,他想起自己傻乎乎哭哭啼啼偷偷溜回邯郸结果被人拎回来暴打一顿的时候,瞬间斯达巴了!少年,待你不再暴力,我娶你可好?
这辈子死心!
累感不爱!!
各种吊起来打残忍暴力冷酷无情!!!
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事实上,能。
他现在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毫不客气的说,出去能瞬间秒杀公子蛟。除了宫廷礼节方面,非秀白不教,而是无从下手,这个年代的君子之礼与大唐相差太远。
“你想回秦吗?”
秀白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赵政身子一僵。
“不想。”
“撒谎。”
他毫不客气的戳穿他。
“我没有。”
这话说的赵政自己都没底气。
秀爷冷笑:“真不愿意回去?你若不愿意,等个几月,吕不韦找到公子政就好。”
有了替身,他算个什么?
赵政手握成拳,眼神阴冷,他不愿离开,可属于自己的一切被旁人顶替又心生不甘,是他的就是他的,毁了旁人也别想染指。
秀白叹道:“你若想走,跟我说一声。”
“……”赵政不敢答话。
时间点点流逝,转眼夏末。
赵政开始焦躁不安,距离他进入树林已经两月,吕不韦和赵姬的消息他分毫不知,唯一知道的,还是秀白告诉他,目前没听说秦国冒出个公子政来,他暂时安全,身上的肉渐消,少年身躯如杨树一般开始抽长,挺拔有力,胳膊上的肉结结实实,一拳打晕一头狼不是问题,猿臂蜂腰,临水而立,公子封神俊秀,眉眼稚嫩,可依稀能见俊美硬朗的轮廓。于两月前是天壤之别,那小胖子的模样他恍然记不得。
他想出去。
回头,夕阳西下,残阳中少年披散着长发,风华绝代,一手拎着动物尸体走过来。
他含笑迎上:“烤还是煮?”
少年眉目昳丽,歪着头想一想:“煮吧。”
他黑黝黝的眸子一转,落到赵政脸上:“有事儿?”
“无。”赵政殷勤将尸体接过去开始剥皮洗净,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哭哭啼啼到淡定利落,不过短短月载,白驹过隙,片刻而已。
残阳如血,缓缓下沉,月上梢头,淡淡的月光洒落一地。
“我……我想离开……”赵政犹豫。
“帝王心术看完了?”秀白漫不经心。
“看完了。”
“字认全了?”
“恩。”
“所以迫不及待想去试试自己?”
秀白怒极反笑,赵政已经不是刚开是怯弱胆小的模样,他的眼中有了光,可秀白不喜欢,他说他离开时跟他说一声,可到了临头,他反而情愿他还是那个弱弱无能的小胖子,外面的风雨太大,他怕他没出去便折断翅膀,不如留下,等他龙气蓄满,帮他做个君还是可以,保一世荣华。
赵政的野心,越发大,生来为王。
“……我没有。”
赵政放下手中肉,认真看着秀白。
“你看,肥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