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一定见过汝!”
“汝你妹!”雷霆震怒鹊踏枝,放风筝,我走!
吕布晕晕乎乎,抬头不见踪影,他握着长枪垂下头颅,眼眸中幽幽暗暗说不出的寒冷,嘴角却是勾起一抹笑意。
不服来战!!
秀白一路狂奔,找出僻静的地方一键换装,伊布探出半个脑袋问他:“你干嘛去找吕布?那浑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他慢悠悠的走:“我知道。”
一点清辉自云层后露出,一时半刻功夫洒遍整个长安城,朝阳清辉旭日东升,又是新的一天。商贩零零碎碎三三两两开始出来,路边有卖吃的早早开始准备生意,蒸笼上冒出丝丝诱人的香味。秀爷买了一个饼子抱在手里啃,啃两口喝点水。他往西市去,那里有胡商,买到需要的调味料和日用品,又拿玉佩换了四条白色撒金丝的羊绒毯子和几张硝制好的野兽皮子,抱在一起继续走。冬天快要到来,依照刘协的供给只怕他们这个冬天不大好过,秀白何时委屈过自己?他有能力自然要让自己过得舒坦。
伊布探出头,毛绒绒的小脑袋挤在毯子里蹭来蹭去不依不饶:“你不还不曾告诉我为何去招惹吕布?”
秀白脚下一顿,沉默片刻,慢慢抬起头,迎着阳光,眯着一双眸子,黑漆漆的瞳眸微微一闪:“也许……是我魔怔……”朝阳将影子拉的老长和路边的树枝交织在一处,浓密的一团化不开看不清。
“咦?”
“你不觉得……那是二哈的脸?”
“东都之狼?”
“恩……”
他迈开步子,街上已经有人在吆喝,走过去,一看是用小罐子装好的蜂蜜。
“这个怎么卖?”
“七枚钱币。”
秀白数给他七个钱币接过蜂蜜,怀里抱着的东西更多,这下伊布连脑袋都挤不出来,只能露出两只耳朵:“你要不要放一些进包包,外面好挤,我喘不过气来。”
好吧,秀爷大发慈悲,找个没人的角落将毯子放回包包里抱着一罐蜂蜜走路。
买好生活用品再买些吃的,在西域人的地摊上他居然看见了胡瓜、胡桃、胡荽、胡麻、胡萝卜、石榴等物,一样买一些抱在手里找处地方放回空间,肉食水果俱全,剩下一些钱币他想给刘协买些笔墨和麻纸,卖这些的在东街,他走个一刻钟,摸摸肚子,在路边停下,有人卖饼子和汤,他买了一碗。
伊布又问:“其实……我觉得那家伙不一定是哈士奇……”
喝一口汤,小声道:“我知道。”
他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一个长着和二哈一模一样的脸,拥有天策枪法的人你说他不是二哈?可他确实不是,二哈那人,嬉笑怒骂于形色,吕布那张冷冰冰的脸才不素军爷!
╭(╯^╰)╮
一阵马蹄声响起,夹杂着怒喝声。
一队骑兵飞奔而过,领头一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西川红锦百花袍,金甲鳞裙,宛若天神,分明是那吕布,铁青着一张脸生人勿进杀气腾腾呼啸而过。
秀白赶紧低头。
伊布嘲笑:“叫你别去摸老虎的屁股你非去,这下吃亏了吧?”
擦!
秀爷一口饮尽,管他呢。
不光是看他像不像二哈,还有吕布的那杀气,总是要还的不是?
看见他过的不好他就安心了!
稍做歇息,往卖笔墨的地方去,挑选好给刘协的东西秀白抱着蜂蜜罐子回皇宫,多余的东西都被收回空间,唯有一双手上,一边拎着五分满的蜂蜜一边拿着一些胭脂水粉。
进宫的时候那些蜂蜜被人搜刮走,他倒是给了牌子好生生进去,这是过路费?好在给刘协留了大半,就是烤肉用也要用好久。
回到竹殿正值正午,刘协小朋友站在树荫下昂着脑袋,见他回来,远远的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瞬间心情大好。
秀白微微一笑,刘协是个好孩子,也许将来会是个好皇帝。
“久等了。”
刘协帮他抱起蜂蜜罐子摇摇头:“不久不久。”
“为何不进去等?”
“我怕你出事。”
刘协心里清楚,上次秀白给他留的鹿肉是从夜宴上留下来的,董卓未央宫设宴邀请刘辩加上遇刺,秀白能全身而退就不错,没曾想还给他留了东西,可他始终担心,这份担心如跗骨之蛆随着时间越发深刻。
秀白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他恢复之后有谁能拿他怎么样?打不过可以跑,他有飞鸢……飞鸢……秀白脸皮抽搐,陡然想起当务之急貌似是……减肥?
照这身材,打不过到时候连跑都跑不了。
他深深叹气,感受到来自大七秀坊的恶意,不就是那个时候嘲笑师姐妹们为了减肥几天不吃饭,不曾想,风水轮流转,应该是大家小人儿扎多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回到竹殿后给刘协准备晚食,烧开热水给他洗澡,洗完自己也洗干净,换上一身松宽的麻衣,水声潺潺,陡然天外一声惊雷,秀白手一抖,水盆里水花四溅,他放下帕子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一会子功夫外面云层乌压压一片沉甸甸浓密的乌色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总有不详的预感。
刘协在那边叫了一嗓子。
他微微一皱眉,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竹殿里,灯火通明,刘协坐在地上哭的惨兮兮白净的小脸上乱七八糟的,时不时伸手摸一把,另一只手死死拽着老宫女的衣服不放,竹殿里多出好些人来,黄门侍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颇为不耐。
老宫女叹气:“殿下,您放手吧,臻娘不能陪您一辈子。”
她的眉宇间满是愁绪和叹息。
“我不……”这还是秀白第一次见到刘协哭的惨,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尖锐凄厉:“我不放,臻娘你别走!别走!我要是放手就再也见不到臻娘了!”
秀白豁然一惊。他躲在门后看着黄门和侍中,他们脸上也有几分叹息更多的还是木然,为首的一个宦官说:”臻娘能有小殿下惦记上路也是安心的,殿下,您且放手,莫要让奴等难做。“
上路?
秀白好像明白什么,他跑出来惊呼:“殿下殿下,这是出事儿了?”他一出现,那宦官的眉头皱的紧紧,冷声道:“汝来此为何?还不速速离开?”秀白脚步快,他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跑到刘协身边,伸手一拽小殿下:“殿下快快放手,莫要让臻娘走的不安心。”
伸手去掰开刘协的手。
刘协死死不放,指骨泛白指甲微微泛起有一点血迹冒出,他死死拽着臻娘就是不放。
“我不要!我不要!!”孩子放声尖叫。
叫的人耳朵痛。
不得已,他凑近,以内力传音入耳:“你若信我便放手,我可保臻娘无忧。”
来的是何太后的人,奉太后懿旨处死臻娘,有人进言曾看见臻娘与行刺董卓的女子有过来往,可真相如何还不是凭一张嘴去说?何太后看刘协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宫里除了刘协刘辩再无先帝之子,宫外的那些又长大成人畏畏缩缩,刘辩一日生不下太子她一日不安心,非得弄死刘协,可弄死刘协万一刘辩出事这天下又该谁来做?莫不是要双手送给董卓还是迎来旁支?这女人心里纠结的很,只能先一步弄死臻娘再让自己人过来,做个傀儡方便容易。
再说,早些年王夫人得宠,作为王夫人心腹的臻娘没少给她下绊子。
刘协手指一顿,微微松开,秀白再用力一拽将他拽开抱进怀里,抬头:“请大人们带臻娘走吧,她伺候殿下多年,请让她走的安心。”